佐国强屏住一口气流压沉,再压沉。
手表的秒针挣扎冰冻。五分钟过去。佐国强迅速将心一沉到底。扬起手腕。沙哑的声音发出命令:
“出发!”
佐国强领头走在前方。狼一般凶狠的目光紧紧“咬”住不远处那道木门。一抹从头顶而下冰冷的雨水放大那道狂跳的门板。节奏是预定的。猛然一脚,踹上木门。佐国强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床铺上无数个变幻不定的画面。
呜呜吼响的寒风好似七月半坟地的哀嚎。冰凌斜扫。寂寥空旷的厂区陷入一种凄凉的氛围之中。随后,工人同志们陆陆续续地进入空旷的厂区。
一辆绿色的解放碑大货车在厂区的马路上缓缓行驶。车厢上,王秋莲双手反束,头发凌乱低垂遮盖了部分项劲。一路行人。仰视惊诧。畏缩惶恐。呆滞怔怔。放大的鞋犹如天平,却定义不了“皇帝新装”的另篇编辑。郑洪涛被投放在“哈哈镜”前,变形的胴体无法安放心灵的筑巢。道德牌立于胸前:
“乱G男女关系”!
天色铅灰。冻雨纷飞。气流如霜。玉兔窜出。草鞋驻守。心不再把守在心间。酮体无语。迷失难回。不!哈哈镜有哈哈镜的语言。仿佛新娘的遮羞布揭开畸形。一个灰暗恼羞悔恨的故事从远古人类起源流传至今。紫马彪汉。郑洪涛与瘦弱的王秋莲形成反差。丝丝缕缕。丝面软缎。凄厉润泽。冻雨之苦,宛如王秋莲心底的黄疸;冻雨之涩,犹如郑洪涛波涛汹涌的心海难以浇灌干裂。一念之差。十万八千里。白雾如霜。任由气流盾化……
车辆缓缓。夹道踏来。眼睛与眼睛形成距离:
惊诧。惊愕。惊惶。惊悸。惊骇。惊疑。惊愣。一双双眼睛搅扰藏匿惶惑。哈哈镜需要破碎!
电线。露珠凝结。惊鸟啼鸣。
冻雨声声。黄河沸腾。东京广岛……
记忆埋藏。必须埋藏!
铅云翻滚。
靖城不知道。云交四团不知道。远古罗马,运动员借以展示人体之美。
佐国强抬出哈哈镜。佐国强没有胜利感。一股洪流从黄河奔向狭小口径。扩充。佐国强还是不爽。
回字形以回字形标注回字形。终点。卸在“小花园”广场旁。罪是注定的原罪。必须请罪!
天。细漏。
风。凄厉。
地。湿透。
脚丫丫并立脚丫丫。沐浴。
臀肌。红裤衩包裹。仿佛蔫了的喇叭花。安家。
秀发。滴滴丝滑。
心。涩苦残咽。
终于。寂静。
细雨润物。发白的脚丫丫并列。目光呆滞。心底一阵抽搐。郑洪涛胳膊轻轻碰了碰她。声音发颤。郑洪涛:
“对不起,秋莲,让你为我吃苦了……”
鼻音哼响:“嗯……!”王秋莲像极了蚊鸣。
目光迂回地面。郑洪涛一阵心痛袭来。脚趾由白变红。疼痛于心。郑洪涛不知道她柔弱的身躯是否还能吃得消。咬紧牙巴骨。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郑洪涛:
“狗日的佐国强——小人!等有朝一日,老子非整死他不可。”
王秋莲呶呶:
“算了吧,老郑?人在屋檐下。唉……!”一声轻叹。又说:
“今后,能有你我一块立足之地就算感谢老天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