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个失去的过程。
失去胶原蛋白,失去青春意气,失去年少好友,然后找到经验,找到自由,再找到自我找到的东西随时可能会丢,但是失去的一般都是永远的失去了。
我们不应该为失去而悲春伤秋,要为相聚而热泪盈眶。
我们不要认定分别就是最悲伤的结局,因为无论什么感情,只要发生的时候是真实的,那么即便最后的结果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圆满,也一定不是悲伤的。
我们永远要有感受力,感受命运带来的所有,享受或者承受它们,最后再接受它们。
当乔栖把段飞扬离开的事情告诉温辞树的时候,温辞树给乔栖发来以上长长的一段话。
然后他说“我给你看个东西吧。”
他发来一张照片他的肩膀上纹了一只鸟儿。
她很惊奇“是什么品种呀”
“麻雀。”她的话没说完整,但他就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麻雀是一种经常落于庭院,却不能家养的鸟,他给她栖息地,却不豢养她。
她放大了那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喜欢的不得了,问“为什么纹在肩膀上”
话刚问完,她却忽然有了答案“我知道了,鸟儿都在树枝上睡嘛。”
他笑,时光都温柔了几分。
该怎么解释才能不肉麻呢
鸟儿站在树的肩头。
树给鸟儿安全感,鸟儿给树自由。
“栖栖,你要知道,鸟儿流浪久了,也要有树可栖。”最后他这么说。
乔栖心里暖暖的,好像再多的阴霾都能一扫而光。
她以前总说他是个神仙似的人,果然,后来他神奇的改了她的名字,也改了她的命运。
当天她也去纹了个身。
她在后背的那束荆棘之中又纹了一朵玫瑰。
温辞树说,女孩子身上纹荆棘太痛了,要在荆棘里开出花来。
乔栖没有告诉他,他就是她荆棘丛生的人生里的那朵花。
以往的痛,不过是那只玫瑰的生长痛。
越痛开得越艳。
纹完身之后的那个下午,刘美君喊乔栖回家吃饭,问她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自从上次乔栖在那边小住两天之后,刘美君是越来越爱和她相处了,总是三天两头喊她去吃饭。
乔栖打车来到刘美君所说的菜市场。
她到的时候,刘美君已经买了整整一筐的菜了,她顺手接过来拿着,刘美君力气大的很,一把夺过来“不要你拎,细胳膊细腿的,拎不动。”
乔栖讲话也不客气“妈,我再细胳膊细腿,也比你老胳膊老腿强。”
说着还是把菜筐子抢了过来,蛮重的东西,还是她来拿好一点。
刘美君争不过她,连连摇头,说“你呀你,好事儿全办了,偏偏嘴里没一句好话。”
乔栖笑笑“您知道我是好人就行,咱们不整虚的。”
刘美君还是连连摇头,说“那我再去买条鱼,给你炖汤喝。”
乔栖笑,哄她开心似的说“哇偶,谢谢妈。”
然后她拎着像装了地雷那么重的一筐子菜,屁颠屁颠跟着刘美君穿过菜市场的重重人流,走到最里面的鱼摊。
刚挤到最前面,忽然有人喊她“乔栖。”
乔栖转头找了一会儿才看到罗怡玲和乔桥。
这个菜市场离乔家并不近,乔栖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来这里,想了想才走过去,问“你们跑这么远来买菜呀”
乔桥有点忸怩的笑了笑“害,到这边来拿中药的。”
罗怡玲补充“你姐月子没怎么坐好,得抓紧调理。”
抓紧调理,再生四胎
乔栖忽然想到前两天乔桑给她说,高成彦在乔桥月子期间,还让乔桥洗衣服做饭,乔桥本就是剖腹产,身体更虚弱,最后月子都没坐好。
高成彦欠了不少钱,家里又添了一个新生儿要养育,还想筹备生四胎,最后干脆把二女儿送到了乔家,让乔育木和罗怡玲养着。
乔桑知道这一切气得要离家出走,他在电话里问乔栖“姐,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生男生女有这么重要吗,这不是让红红走你当年的老路吗”
乔栖对此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