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听实话吗”
“啊”
傅春野余光瞥到不远处的小助理,正将几把椅子从保姆车上拿下来,又支起一个小桌板,摆上不知从哪买来的豆浆和包子、蛋饼,招呼坐在那里等导演回来的工作人员吃喝。
大家都开工很早,这相当于他们的早饭。
她自己仍戴着口罩,不时低头咳嗽,也不知吃过没有。
傅年年也回头看了一眼,问他道“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点儿”
他说不用,昨天觉得蛋糕好吃就买了点欧包带回房间,没吃完的今天早上当早饭啃掉了,这会儿并不饿。
“你的那个助理好像感冒了,没关系吗”
虽然那时疫情最严重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但大家还是有点杯弓蛇影,周围有人咳嗽感冒都希望对方回去休息,别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影视基地可能地方太大人太杂,大家关注不到这样一个小人物身上来。
傅年年的神经线条比树干还粗,就更留意不到了,还是经傅春野提醒才知道小羽生病了,让她去休息,但她不肯。
“我没关系的年年姐,没发热,也没什么特别不舒服,就是忽冷忽热的有点感冒了。”
最痛苦的是鼻子堵和轻微的咳嗽,白天不敢吃药怕嗜睡。
反正在夏天的影视基地,不是感冒就是中暑,大家都这样的,轮着来,都习惯了。
傅年年还是坚持让她休息半天,她就在早晨他们等导演的那个弄堂搭景的地方撑开一把椅子坐着休息。那场戏拍完今天剩下的就全是棚戏了,都在室内拍,“上海街”这块景儿如今又只有他们一个剧组,没什么人来。
感冒的人不能吹空调,这屋檐下有阴凉的风吹过,还挺适合休息。
傅春野跟着傅年年转场,棚戏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很无聊,动不动就是一块绿幕做背景,也不知后期打算往上加什么特效。原来傅年年这部戏虽说是民国背景,但还带玄幻元素的,他总觉得这种奇怪的组合已经是烂片预定了
演员们也很忙,在场每个人都很忙,没空搭理他,他看不出什么门道就退出来了。
不知不觉又走回“上海街”的外景地。
其实剧组下午租的那个棚离这里还有点距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又溜达回来了。
小助理果然还坐在那里,但跟刚才精神抖擞的模样不同,这会儿应该是感冒药的药效发作了,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儿呢。
旁边椅背上搭拉着一间轻薄的防晒服,傅春野顺手拿过来盖她身上了。
都感冒了还这么不当心,等会儿加重了该怎么办
更别说还有财物安全、人身安全,这小姑娘心真大啊,她到底几岁了
都拿到驾照了,应该是十八岁了吧
傅春野低头看了看,发现她手里还攥了本书,刚经历过高考的人对那样的书本设计相当敏感,一看果然是本英语高考知识点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