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羽怀里抱着一大摞书,站在报业大厦的电梯前,一边等电梯一边打电话给主编大人。
“是的是的,会已经开完了。放心吧,咱们去年出的书表现那么好,大会肯定都是听表扬啊嗯嗯,我是想今天先回去的,就不回社里了,但是据说新来的管发行的老大非常难搞啊,我因为手里那两本书已经被他隔空折磨两个月了”
正讲到兴头上,电梯来了,里面哗啦啦涌出来好多人,她耳畔夹着手机,怀里又抱着一大摞书,动作不灵便,往里挤的时候差点被电梯门给夹住。
幸好身后的男士帮她挡了一下,还相当绅士的让她先进。
她感激万分的朝对方笑了笑,就回头的这么一瞬间看清了对方是位穿西服的年轻男人,三十岁上下,靓蓝色领带的温莎结打得一丝不苟,伸手过来挡住电梯门的时候,衬衫袖口散出淡雅的男士香气。
这更让她想起已经出差一整周的某人。
电话里主编还在唠叨,她进了电梯继续接上刚才的话“我进电梯了,等会儿就回来。没事没事,我还拿着好多书呢,回来放下也不费事。结婚一年而已,纪念日没关系的,我家那位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呢”
话是这样说,其实这会儿已经归心似箭。
纪念日不重要,但老公跟老婆的小别团聚还是很重要的
盛小羽开车飚回出版公司,楼下停了一辆没见过的黑色宝马,正好把她今天去开会空出的那个车位给占了。
谁这么会挑地方啊,员工内部车位懂不懂
转念一想,难不成是空降来那位管发行的副总据说今天是要到公司来看看的,都到任俩月了,之前因为被疫情耽误了一直没能过来。
所以说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坚持回公司刷个脸是很有必要的,但愿今后老大不要在新书上刁难她了,有些要求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小羽坐在车里,对着镜子简单补了补妆,才抓起自己那一堆大包小包的行头,下车闷着头往楼里赶。
她毕业之后做了两年记者,之后就进了这家出版公司做编辑,说起来其实是有点个人情结在里头。她小时候看的第一套童话书就是由这个出版社译制出版的,封面精美,译文流畅好读,给了她学生时代很好的阅读基础。
如今图书市场不景气,即使老牌出版社也会遇到困境。她刚入职不久,就听说办公地点要换到远郊去,原来那个楼的业主要涨租金,不肯再租给他们了。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怨声载道,不单是因为搬家之后通勤时间拉长一倍有余,更是因为洋楼本身就是他们出版社的特色之一,大家也都有点情结在其中。
还是新人的盛小羽在内部会上默默举手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附近能有其他的小洋楼能给我们办公的,是不是就不用搬了”
当然啊,那还用说,可问题是,上哪儿找这样合适的地方呢
然后主编和老总就见到了他们现在办公的这个楼,也就是傅春野外公留下来的那个小洋楼。
市中心,宽敞,楼下有地方停车,关键是价格很合适,比之前旧址的租金还要便宜。老总相当满意,内外稍稍修缮更新一番,没多久大家就搬了进去。
没人想到这楼是盛小羽家的产业,直到后来去喝她喜酒,老总跟新郎握手的时候才说“我看您很面善,很像租楼给我们办公的业主啊”
傅春野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得脸上洋溢着笑,不像平时那么冷淡,回了一句“没错,我就是业主。”
业主太太正好是您的员工。
其实这个方案本身就是他提出来的。盛小羽回家说公司可能要搬去远郊,他立马觉得面前那碗汤都不香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