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那涂清显然是个表面光鲜,内里日子却并不好过的‘良人’。”其中一个妇人说道,“你既口口声声说着为阿幽好,这等表面光鲜、内里却难捱的好日子便是你所谓的为阿幽好?”
“既是郑氏女,我家阿幽又不会短什么吃喝。”郑幽母亲闻言却是不以为意,说道,“家里养的起阿幽这张嘴,那涂清即便是只给表面光鲜,那也够了!”
“嫁个生的好,又有本事的俊才,日常同人喝茶闲聊时,也不知要被多少姐妹羡慕呢!”郑幽母亲说到这里,看向一旁的侯夫人,说道,“似侯夫人这般……便时常被我等提起呢!”
侯夫人郑氏这门姻缘自是没得挑,对上郑幽母亲向自己投来的羡慕的目光,郑氏叹了口气,本想说似自己这样的终究不多见。可……以一个令人艳羡的身份来说这些话,未免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郑氏自是不会说的。
看穿郑幽母亲执意如此,她自也不再劝了,因为她已从郑幽母亲那里得到答案了:所谓的口口声声为了郑幽,为了女儿能过好日子,先时那副声泪俱下,不想让女儿重蹈自己覆辙的话或许便连郑幽母亲自己都觉得是真的,自己觉得自己是这天下第一等的为女着想的好母亲了。
这还真真是应了从阿斐口中听来的,那温玄策之女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是叫不醒一个装睡之人的。郑幽母亲连自己都骗,她们便是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所谓的为郑幽好,面上说着是让郑幽的面上光鲜,可实则还不是为了她自己?她是郑幽母亲,郑幽过的面上光鲜,她日常同人出去喝茶闲聊时不也能自夸一番自己女儿嫁了个如意郎君,面上有光云云的?
说到底,这便是一个重表不重里,面上的一句夸赞能抵得过背后无数难捱日子之人。
虽然对着外人,总是说次子阿斐似个神棍,神神叨叨的,可郑氏心里清楚:阿斐说的话嫌少有说的不对的时候。就譬如他对郑幽母女的评价:虚荣尔!
虚荣尔!三个字足以概括这一对母女了!
“背后日子那般难捱,却还是硬撑着。于外人看来难以理解,不过于这等‘虚荣尔’之人,却是乐在其中。表面光鲜,能在圈子里、宴席上得一两句追捧,在她们看来,这些背后的苦日子也不算白捱了。”
郑氏想到这里,忍不住摇头:不过越看郑幽母亲的反应,越发觉得阿斐说的不错!她们自己乐在其中,作为郑氏同支,她劝过了,自也尽力了。
个中日子好坏,自有她们自己的选择,与她无关了。
当然,有件事还是要提醒郑幽母亲一番的。
“郑幽身旁跟着的几个所谓的手帕交今日知晓了郑幽向温玄策之女发难的这桩事,”郑氏对郑幽母亲说道,“来日若郑幽同涂清当真成了,那几个手帕交嫁的夫君却是比不上涂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