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能逃脱一个‘贪’字的极少,更遑论这些时常为人在背后诟病的地主乡绅了!”长安府尹还记得林斐当时的话,“比起这些只图利的地主乡绅来,姓童的不只要利,还要名,自是更贪的。”
“林少卿你还少说了一点,他还不想出钱,只想空手套个名利双收!”彼时的长安府尹闻言没好气的顺口道了一句,“还真真是什么好处都想占了,这世间哪来的这等道理?”
“大人说的不错,姓童的乡绅远比常人更贪便在于‘什么好处都想占了’这一点之上。”林斐对长安府尹说道,“但凡入了他眼的,从他眼前走过的,就莫想留下一点半点了。”
“世人背后骂那等奸商常说其‘雁过拔毛’的,这姓童的怕是更甚一筹,‘雁过只剩毛’了,只要有办法,便能把大雁扣了!”林斐说道。
这话听的长安府尹倒吸了一口凉气,拍着林斐面前那张案几,气道:“他还当真敢只给本府留几根毛不成?”
“那还是顾虑刘家村这笔生意要继续做下去的情况了,”林斐瞥了眼气急败坏的长安府尹,凉凉的说道,“若是不消顾虑刘家村是笔长线的买卖,只想收了钱便走,且还无人能够制约他的话,怕是那几根毛都不会给大人留下的。”
这话一出,长安府尹只气的连着拍了好几下案几,而后便开始直翻白眼,连着叹了数声“好好好!”
“不过凡事过犹不及,‘尺度’二字至关重要。”林斐说道,“这般将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但凡可以吃的,通通都吃干抹净的举动,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可便是那吃相实在难看,引人非议,他若是不管,也不能拿他如何。”长安府尹此时已然冷静下来了,看着自己拍案几拍红的手掌,没好气的摇头道:“只要不管,又能拿他如何?”
“不能如何。”林斐说道,“就似那‘孝道’二字的大道理只能桎梏那等性情中人以及顾虑世俗成见之人一般。对于不理会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便是你我当着他的面戳穿他的心思,他闭眼全当听不明白,以一句‘大人多虑了,小民并未想这么多’搪塞过去,对这等装傻充愣的行径,‘指责’二字并不算得什么好办法。”林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