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旁的衙门,不似学生一般不留堂,午时一到便蜂拥着跑去公厨吃饭,而是手头各有各要办的事,是以公厨留饭也往往是要留足一个时辰的,如此……自是只要在午食时辰段之内,什么时候去吃饭都是能吃得上的。
同样的规定午时吃午食,可各部之间却各有不同,午时过半有的地方便吃不到饭了。
简简单单一顿饭食都能生出如此差异来,更遑论是人?虞祭酒苦笑了一声,愈发觉得这世间事委实琐碎复杂的很,让人看不纷明。
不过虽是知晓去大理寺公厨还是能蹭到一顿饭的,却也委实……只有些剩菜了。
指了指空空如也的盛饭木桶,阿丙对这么晚才过来食午食的虞祭酒说道:“今儿饭桶都被挖空了,虞祭酒不若同我们一道吃面,配菜吃吧!”
一旁的温明棠同汤圆已然在做面了。
“今日的酸菜豚肉是个下饭菜,不少人都多要了饭,我等便不够吃了。”汤圆擀着面说道,“不过一想到虽吃不到饭,却又吃到了面,且还是温师傅先前没做过的新吃食,又觉得这般也不错。”
似她们公厨做事的,不论是赶在众人之前吃那一口饭,还是在众人之后吃那一口饭,或早或晚,即便没有饭了,可做厨子的既有手,自是还能自己为自己做顿饭食填饱肚子的。
虞祭酒点了点头,走过去同一同靠在台面前等午食吃的纪采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起来。
“汤圆的银钱拿到了?”
纪采买点头,面上是看得出的轻松和惬意:“如此一来,没有该得的银钱被扣在外头,不再受制于人,我等也暂且没什么要操心的事了。”
本是一句再随意不过的闲聊,虞祭酒听了心中却是一酸,想起黄汤那挣脱不得的情形,恍然觉得老友虽脱下了那身皮,比皮更重要的那个人却被扣了下来,更是难过。
看出虞祭酒心里藏了事,纪采买很是识趣的没有多问,而是认真看起了温明棠做面。
“今儿做个焖面吃!”因着饭桶里的饭被盛光了,自是能顺理成章的开小灶了,钻到灶台下烧火的阿丙面上满是笑意,“虽我这张嘴不挑,大锅饭小锅饭都好吃,可这……小锅刚做罢便直接吃到嘴里的那一股子锅气实在是香!”
“除了功夫菜,很多吃食都是现炒的更香的!”纪采买说着,看温明棠在锅中倒油,下葱姜蒜,而后边做菜边同一旁的汤圆说了起来,“酸菜吃油,记得需多倒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