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直言当然没什么不明白的,众人恍然,纷纷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温明棠也没有插话,将先时同紫微宫传人谈到的便是找到风水宝地也不定守得住的话说出来。而是将话题就此略过之后,抬了抬手,对紫微宫传人说道:“好了,大师,我等难得有一日假的,上午祭扫先祖,下午便也要趁着这难得的空闲四处走走,如此……才算是当真承蒙到了先人庇荫,也不浪费先人的照顾了。”
这话听的紫微宫传人忍不住再次叹了声‘小娘子有趣,真是好个妙语连珠啊!’
那些折腾先人的,能不能得先人庇荫实在不好说。可清明这一日实打实的不需做活,却能拿到俸禄的假,于多数寻常百姓而言,却是享受到了实打实的庇荫了。
“目光着眼于眼前也没什么不好的,”望着一行人说说笑笑离去的背影,紫微宫传人捻着须偏了偏头,问身旁的打手们,“务实不好吗?”
一众星宿打手们的头点地十分用力,看那捣蒜似的点头,显然心里是真的这般想的。
能不这么想吗?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大师给钱一向爽快,不拖欠的,今儿清明虽被大师叫来吆喝生意了,可给了双倍工钱呢!
哪个过日子的人不在乎手头工钱的?
正这般想着,眼见往前走了几步的一行人突然停了下来,那个同大师先时相谈甚欢的小娘子同身边人打了声招呼之后,突地转身复又折返了回来。
打手们本还在想着这小娘子折返回来又是做什么之时,便见小娘子已三步并作两步的行至大师面前了,手一伸,将十枚铜板放到了大师手中,笑着说道:“挣得好不如躺得好,我虽不折腾先人,可大师今日也算给我指了位置了,求人渡己不如自渡这话说得极好!”
瞥了眼掌心里的十个铜板,紫微宫传人愣了一愣,眯眼瞥向面前的温明棠,正想说什么,却听温明棠笑道:“大师掌心里这铜板上头一股子油炸捻子的味儿委实太重了,我记得城隍庙前便有一个炸捻子的摊儿,铜板只要经过那摊主的手,必是带着那股子捻子味儿的。想来大师这十个铜板不是今日开张挣的钱,而是自己带的吧!”
这话一出,紫微宫传人便笑了,他这神棍生意到底挣不挣钱自己自是最清楚的。当然,自己也确实不靠这个挣钱就是了。这般想着,看着面前谈笑颇对自己胃口的女孩子,又瞥了眼她身后那群人中那个面容坚毅的女子。
这一行人,也算是这两年他唯一开张的生意了。
这般想着,紫微宫传人抬眼瞥向面前的温明棠,对着温明棠那张未施粉黛的脸细细打量了片刻之后,忽道:“老夫年岁大了,记性不大好,先前打交道时记得小娘子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