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时候,阮念的预产期临近,到地八个月的时候她才没了孕期反应,但怀孕对她来说也不容易,久坐也累,躺着睡觉也不好翻身。
挺煎熬的一段时间。
阮念心态挺好,梁西闻早早就给她选好了医院预定了病房,她在手机上设了个倒数日,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少,就开始莫名其妙有点儿紧张,有点期待。
她晚上时常路过宝宝房,开了灯看看,梁西闻早就准备妥帖,好像就等着ta降生于这个世界。
阮念看着婴儿床上摆着的玩偶和小衣服,不自觉地便唇角上扬。
梁西闻在医生那儿也做了不少功课,早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助产包放在客厅里,梁西闻推了不少工作专程等着。
阮念照旧平常心,甚至想晚上散散步,她也知道指不定那天就该去医院了,在家里宅了一个星期,她确实有点儿闷。
梁西闻照旧是想带她去附近夜市那儿走走,阮念问他,“我们能不能再去兜兜风”
“你没不舒服吧”梁西闻提醒她,“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
“预产期应该准的吧”阮念说,“我们就去吹吹风,我都一周没出门了。”
梁西闻觉得也是,医生让她多卧床休息,他也就允许她在院子里走走,“两个小时就回来。”
阮念松了口气,自己去带了个薄外套。
照旧还是两人婚后半年那会儿去的环山路,这个季节永远都有运动的人在这儿活动,加之燕京最近要举办一场春季马拉松,所以夜晚八点半的环山路确实也很热闹。
阮念和梁西闻选了个人僻静的观景台,从这儿往下看着燕京的夜色。
阮念拢着外套深吸了口气,挽着梁西闻的胳膊说,“最后几天了,有点儿难熬。”
“很快就过去了,”梁西闻拍拍她的手,然而真到这种时刻梁西闻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宽慰,他此刻的心情和阮念一样
紧张,又有点儿期待。
阮念和他坐在亭子里的木椅上,肩并肩看着夜色与繁星,深深地吸一口气,空气舒爽而馥郁,携眷着花香的味道。
“你有想过名字吗”阮念靠在梁西闻的怀里碰碰他,稍稍侧头看向他的脸。
夜光下,梁西闻的轮廓依旧如常的温和而分明,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干燥而温暖。
“没,”梁西闻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也是哦,”阮念又看着如墨的夜色,“还不知道女孩还是男孩,那就顺气自然好了。”
梁西闻嗯了一句。
阮念又说,“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带个清字吧,清晨的清。”
“为什么带个清字”梁西闻垂眸看着她,帮她暖了暖手。
“因为我记得”阮念合上眼睛说,“每一天清晨我都看见你在厨房的身影,那会我就觉得一天的开始就很值得期待,我从每一个清晨开始觉得我很爱你。”
梁西闻笑,说好,听你的。
两人在夜晚的环山路坐了会,阮念还挺不舍的,大约心里也知道,这应该会是自己生产前最后一次来这儿了。
回去的路上,梁西闻给她买了一杯热的水牛奶,路边的小店卖的,加热过的一小盒,阮念头一回喝水牛奶,味道很甜。
她和梁西闻回家后,简单得洗漱了一下,当时为了她睡得舒服,梁西闻专门给她买了孕妇的靠枕,肚子能舒服一点儿。
阮念躺在床上,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太舒服,哪儿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
于是她碰碰梁西闻,在寂静的夜色下,周围格外的安静。
阮念屏住呼吸问他,“梁西闻我是不是该去医院了”
“怎么了”梁西闻也刚洗漱完,身上还穿着睡衣。
他掀开阮念的被子看了看,没有破羊水。
“肚子疼”
“好像有一点,”阮念想预产期也不过就最后的一周了,“我们要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