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琮呢人在何处”他强撑着站起来。
部将沉痛道“镖旗将军为护郗博殿下,牺牲了。”
任老将军踉跄,胸口像漏风一样呼哧呼哧。
又问“那郗博殿下呢人在何处”
部将回道“天亮时,最后一批人护送郗博殿下撤回,此时应该在来的路上。”
任老将军猛咳了会,尽管气急攻心,可郗博殿下不能不管。
他立即道“集结剩余人马,随我前去营救殿下。”
“不好了营啸了”
这时,外头匆匆传来喊叫。
任老将军一怔,黑目圆瞪,又喷出口血“扶我出去”
此时此刻,军营内已经乱成了一团,也不知从哪冲出来的一波人马突袭大营。
再加上前方战败消息传来,弄得人心惶惶,将士们哪里还有抵御的心思,皆四下溃逃。
任老将军由部将扶出营帐。
老将军不愧是老将军,即便如此,战场上仍临危不惧。他一身盔甲立于马上,镇定地指挥剩余兵马作战。
当得知是郗博殿下带来的幕僚作乱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亲自带兵上前绞杀。
裴沅瑾人手不多,原本就是趁乱袭营。然而原先还乱成一团的军营,没过多久就开始整齐有序起来。
得知任老将军已经醒,他暗道不好,匆忙带人撤离。
可退不到百里,又遇上匆忙逃回来的金昌残兵。
郗博皇子见到他,哪还有不明白的呢
他怒气滔天,恨得银牙咬碎了,当即命剩余的数千残兵将其团团围住。
“裴沅瑾”他大喝“你个狗彘害我”
裴沅瑾几百人马被围困自知插翅难逃,他哈哈大笑。
郗博皇子振臂一挥,命人杀过去,自己则夺过护卫的弓箭,对准被围困在中间的人。
裴沅瑾独臂持剑,难以支撑。片刻后,一支长箭破空而来,他胸口重重一痛,从马背上跌下来。
“抓活的”郗博皇子大喊“我要他万箭穿心而死”
士兵们听令,将裴沅瑾拖起来,绑在树上。
郗博皇子数箭齐发,支支穿透裴沅瑾身体。
这边,裴沅祯领兵一夜混战后,有些疲惫。当听说金昌营啸时,惊讶了下,随即了然。
“整顿兵马,随我速速追击。”他吩咐。
奚白璋说“眼下任家军战败已成定局,区区残兵派陈将军去便是,你还去做什么”
裴沅祯沉默片刻,说“裴沅瑾在那。”
奚白璋一愣,不说话了。
三月的天,分明明媚晴朗,却突然浓云密布。天空压得极低,乌云滚滚而过,像巨兽的嘴欲将整个大地吞没。
裴沅祯带兵赶到的时候,电闪雷鸣,他望着地上成片的尸首,分不清哪一具才是裴沅瑾。
将士们四处寻找,尸体皆已血肉模糊。
有人说“大帅,兴许人不在这。”
也有人说“大帅,裴三公子应该被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