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法活动不太尽如人意,受教育程度有限,很多人的法律意识十分淡薄,不光如此,他们还完全不讲道理,跟他们说话像对牛弹琴,现场差点动手。
方岳皱眉“你回来的时候怎么没说”
“因为也没真动手啊,”陈兮说,“本来跟我一块儿的实习男生真的要打人了,被何律师拦下了,何律师说他这是见得少了,这算不上什么,以后还有更奇葩的。”
两人说着话,走进了那家新开的披萨店。周末人满为患,他们到店的时候没有空座,玻璃门内摆着几张凳子,已经坐着几位客人在等位。
两人坐下来排队,穿着披萨店制服的男生给他们端来两个纸杯,做了个手势,请他们喝柠檬水,然后递了一张菜单让他们先看,举起手机,横屏展示上面提前输入的几个大字。
“要您久等,十分抱歉。”
陈兮和方岳都愣了愣,一旁等位的客人同样捧着杯柠檬水,好心地为他们介绍“你们不知道,这店里的员工都是聋哑人。”
陈兮和方岳望向店内,这才发现,店内的嘈杂全来自座位上的客人们,走动着服务员寂静无声。
陈兮突然按住方岳手臂,方岳回头“怎么了”
陈兮看着店内说“我好像看到了董珊珊。”
相距较远,分辨不清,轮到两人进店,近距离确认后,方岳说“是她。”
那年董珊珊二十岁,现在董珊珊也不过二十五左右,当年的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她人比以前胖一点,脸上画着淡妆,朝着他们走来,笑容灿烂地递上菜单。
当年他们仅有一面之缘,董珊珊早已经忘记了他们的长相,陈兮和方岳都没说话,两人默契地点好餐,递回菜单,朝董珊珊温和地笑了笑。
吃饱喝足,拎着打包好的食物走出披萨店,陈兮接到了陈言的电话,陈言说“姐姐,我和爸爸今天买肉。”
他口齿不清,语言训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是他稚嫩的声音就像他们刚刚走了那么久的路后,走进店里,喝到那一口清爽的柠檬水,能洗去所有的烦躁,神清气爽,也不再惧怕这烈日。
眼看方岳又要打开遮阳伞,陈兮回头,又望了一眼披萨店。
“那个实习男生说那些人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方岳看了看她,说“我看你一直说这事,精神的很,好像完全没受打击。”
“一点没受打击也不现实,”陈兮笑说,“但是我想,我们把声音带过去,希望他们能听见,能听见的人”
她伸手指向披萨店,“以后就会出现在这里。”
能听见的人,以后就会出现在这里,这就值得了。
陈兮给自己打满鸡血,转过头,雄赳赳气昂昂,迎着烈日昂首阔步,方岳看了眼半撑开的遮阳伞,没再动作,他缓步跟了上去。
陈兮走了两分钟,额头沁出了汗,侧头看方岳,方岳握着伞无动于衷,说“你的气势这就被晒没了”
“我要枯了。”怕方岳理解错,陈兮还注解,“枯萎的枯。”
方岳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