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受限于不专业的轮椅,陆时蓁跟许拾月的舞步也只是简单的前后左右。
可时就算如此,陆时蓁却还是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站起来跟许拾月共舞一样。
她就这样同许拾月的手扣在一起,披散着的长发微微浮动,带起的浅风铺着一层淡淡的清香。
只有跟许拾月在一起才会有的味道,自由的味道。
真的真的好喜欢跟十月在一起啊
陆时蓁在心中偷偷想着,抬起的眸子就这样盯着许拾月的脸,还有后方忽然略过的黑色门洞。
突然就有一种忽近忽远的感觉兀的笼罩在了她的心口,不舍与遗憾带着点点惶恐一块一块的嵌在她的心上,没有具体的形容词来描述。
陆时蓁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许拾月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不专心哦。”
陆时蓁正被这种诡秘的感觉笼罩着,许拾月的声音就将她抓了回来。
她低头一看,就发现许拾月的脚抵在了自己没来得及操纵的轮子下。
陆时蓁立刻慌张的后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没有说你是故意的啊。”许拾月声音平平,温柔中没有一点苛责。
陆时蓁听到许拾月这话,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谢谢你带我跳舞,我很开心。”
“我也是。”许拾月道。
她就这样看着陆时蓁,轻抿着的唇像是还有什么要接着说。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就有一道纤细的影子落在了她的眼前。
陆时蓁目光专注的盯着许拾月眼睫上的那根毛毛,就这样朝许拾月伸过手去。
连带着自己坐在轮椅上身体也随之倾斜而去。
本来就没有几分距离的空间又被压缩了一半。
日光灼灼的落在两个小姑娘一侧的脸上,两双不同的眼瞳交错在了一起,鼻尖与鼻尖的距离微不可闻。
扑通、扑通
是心跳的声音,又是大地震颤的声音,稚嫩的种子突破了屏障向土壤伸出了自己的根系。
陆时蓁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离得许拾月太近了,快速的将许拾月眼睛上的毛毛取了下来,仿佛自证清白似的递给了许拾月:“那个毛毛。”
可小姑娘并不明白,如果不是她做贼心虚,又怎么要多余自证清白呢
“谢谢。”许拾月点了点头,抬手去拿陆时蓁递给她的毛毛。
小小的毛毛避免不了接触,两人的手指就这样在一瞬交叠而过,微凉蹭过了温热,星星点点的蔓延在陆时蓁的指尖。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时蓁手腕的表响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跟前面的事情,她的心跳了一下,讷讷的对许拾月道:“那个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好。”许拾月点点头,对离开的陆时蓁挥了挥手,“明天见。”
还是那条长廊,陆时蓁不紧不慢的推着轮椅回了病房,优哉游哉的盘算着明天要做什么。
只是在轮椅的轮子刚刚滚过地砖与长廊交界的凸起后,她忽然感觉胸口翻涌起一阵热意。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压制了很久,突然失去了压制不安分的涌动起来。
陆时蓁停住了她推动轮椅的手,热意带着一阵熟悉的剧痛,顺着她的喉咙向上涌来。
猩红如被子弹射穿的玫瑰,破碎的溅落在纯白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