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东昌公主露出疲惫之色,两人才告辞出来,与驸马会合之后各奔东西。
又过了两三日,恰逢李家太太五十大寿,阖家上下都要大办一场。
李太太想到二女儿的婚事,便也点头应允了,并特意派人来给傅家送了请帖。
既有这么个机会,傅家人当然不会错过,表示一定会去。
到了这一天,他们一家子带着重礼全去了,李家女眷赶紧到二门处迎接公主,直言蓬荜生辉。
如果不是结了傅家这门亲事,以李家目前的层次,的确是没机会招待公主。
李家的亲戚都得到了消息,知道他们和傅家要结亲了,这次寿宴,来的人特别全。
便是那些因着关系远了,很多除了大年节已经不来往的亲戚,这次也都主动来了,倒是把李家弄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李家两个儿媳都很能干,趁着时辰还早,赶紧分派了管事去采买,又让厨房临时更改了菜单,把一些稀少的食材要么全去了,要么减少每道菜的用量,这才没让一场寿宴虎头蛇尾。
因着今日的大厨是专门从京城有名的酒楼里请来的,菜单也都是提前拟定好的。
如今因着李家的缘故要临时更改,少不得要与人陪笑,再多贴几十两银子。
整个李家官做得最大的,就是如今的家主李守中,在国子监做司业。
另外就是李守中的弟弟李二老爷,如今正带着一家子在陕西做知县。
国子监是出了名的清贵之地,平日里除了某书局或某个人印书需要审核时,根本就没有油水可捞。
李二老爷去的地方又是个穷县,便是把一县百姓骨头都炸了,也炸不出几两油。
他们家的日子本来就比较拮据,为了这场寿宴已是下了血本。
如今平白又多出几十两银子,对于那些不速之客们,能有好声气就怪了。
正好那些人也不在乎,他们都是冲着公主来的。
进了客人休憩的花厅之后,就变着法子往徒南薰身边靠,奉承话像是不要钱一般砸过来,直让徒南薰暗呼吃不消。
偏偏这又是在未来亲家的家里,还是人家的寿宴,她便是再怎么尴尬,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好把公主的架子端出来,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只是矜持地点头,只偶尔捡着回应一两声。
她表现得这般高冷,又有身份的天然加持,真就吧人给唬住了。
那些人家的女眷这才反应过来,公主就是公主,金枝玉叶的,又岂是那么好攀附的
陪着徒南薰说话的李太太虽然也跟着受了冷待,但心里却十分解气。
好歹寿宴顺顺当当地过去了,第二天李太太就亲自登门谢罪。
傅家这边自然是好生安抚,只说谁家还没有几门糟心亲戚
经此一事,两家的关系反而更近了,很快就进展到了情媒人上门。
两家既有默契,三书六礼都容易,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只是如今傅石头都要定下了,傅栓一见钟情的姑娘却还没个影子,只怕他心里会不是滋味。
好在傅栓虽然沉默寡言,却不是个心窄的,听说要给堂弟定亲,他就急忙跑过去,询问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见他是真不在意,连氏便道“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正有事找你呢。”
傅栓忙道“婶子尽管吩咐,我虽没有捷才,跑腿的活计还是很能干的。”
“好孩子,这回你便是想躲懒也躲不了了。”连氏笑道,“京城里规矩大,娶媳妇儿都讲究个三书六礼。
咱们家已请了媒人到李家去说亲,那边也给了回应,三日之后,便要行的纳采之礼了。
只是,你兄弟还在国子监读书,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纳彩用的一对活雁,可不就得靠你了吗”
傅栓点了点头,“这个容易,婶子只管等着,要不了两天,一定有一对活雁奉上。”
说完这话,他是一刻也不想耽搁,立即就告退要请朋友一起去抓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