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常年失眠的亭瞳总是喜欢和织田一起睡,就算睡不着,属于自己温暖的怀抱也足够令人心安,他蜷缩在自己怀中,他把自己抱在怀中,然后慢慢数着两具身体的呼吸心跳,好像一生都能这样过去。
这安然总是很短暂,但也已经足够。
有两具身体似乎也不错,至少他能做到自己拥抱自己。
他的手腕上有旧伤,无法做精密运动,还总是在阴雨天疼痛。
后来港口afia的医师替他调配了药油,可以缓解旧伤,他于是操控着他的第二具身体给自己上药他有的时候还会用织田给自己打理长发,毕竟这是真的很方便。
然后,他在自己绷带收尾的地方打了个蝴蝶结。
亭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个蝴蝶结,这个结并没有什么实用意义,甚至还有点丑亭瞳只会这一种打法但他就是打了。
两个耳朵耷拉在他的手腕上,和他皮肤一样苍白,只是一瞬间又像是一双兔子的耳朵、一朵圣洁的手腕花。
他的另一具身体托着他酸软的手腕,把那个简单的蝴蝶结打得端端正正。
算了。
药油的味道不太好,效果也不太好,但他还是选择了继续用。
起码蝴蝶结很可爱。
abo的体系毕竟特殊,他有的时候会用两具身体相互抚慰。
难道这就是森前辈让织田诞生的原因
亭瞳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只是偶尔想想。
其实感觉会有点奇怪,两副感官的感知交织在一起,薄荷与玫瑰,咖啡与硝烟,信息素自己引诱自己,而他清醒地沉溺。
亭瞳曾经讨厌硝烟的气味,但自己总会纵容自己,于是他汲取着另一具身体的信息素,也慢慢适应。
易感期时,痛苦与欢愉从两具身体传来,由同一个灵魂承受,复杂难言,又引人沉沦。
亭瞳厌恶过分深刻、近乎肮脏的欲望,却慢慢适应了abo的规则,有的时候他亲吻自己的唇,蜻蜓点水点到即止,然后看见群青色的眼瞳里映出自己的脸,他自己看到自己的脸。
他们亲密到共用同一个灵魂,却甚至无法真正看清彼此的容颜。
后来他给自己戴上项圈,因为害怕aha的身体在外失控,却说不清更深的心思。
但是没关系,他们是半身,是彼此的倒影,我是你,你是我,所以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外面慢慢传出枯血玫瑰是约定之日禁脔的传言,而他并没有尝试澄清,只是压下了这个消息。
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对属下说,港口afia难道有过什么好名声吗
不算好,也不算坏。反正不用去管。
倒也说不上有多少私心。
有一次,他偶尔亲自上谈判桌,对面的首领夸赞他的织田的美丽,可那亵渎的心思在他眼中再清楚不过。
那个恶心的aha向他索要织田,“只是一夜而已,一成利润总够了吧”他这样说。
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暧昧与,那种心照不宣的眼神里,是他不想解读的令人作呕的言语。
真是恶心,亭瞳想。
后来他的织田亲手夺取了那个aha的性命,鲜血淋漓,干脆利落,扭曲的脸庞上是恐惧。
他却想起这个家伙曾经夸赞过的话。
美丽吗
亭瞳有的时候会看着自己的另一具身体发呆,男人看向自己时眉眼过分温柔,玫瑰的容颜如灾厄般惊心动魄,却难以触动自己。
明明艺术家最容易为美沉迷这漫长的时光的确从他身上夺走了太多。
黑白色刺目,男人脖颈间的项圈像是囚笼,像是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