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先生”
“别那么生疏嘛。”依然是一身休闲装打扮的男人摸了摸下巴,显然等候多时,“好歹是被你拉着哭诉过的关系,想要撒娇的话大叔我也会好好地回应哦”
“我报警了。”
“真不可爱。”
两人顺着楼梯往下走,背影竟然有些莫名的相似。
“你在等我”
“是啊。”织锦越承认,“虽然很突然,但我想必须得告诉你这件事。”
九重鹰飞快的瞥了一眼表情恢复正经的中年人。
他说,“那换个地方。”
医院向来是最能洞彻百态众生的地方,沿着楼梯一路向下,经过了垂垂老矣的老者和回荡着啼哭的病房也仿佛经过了半个人间。九重鹰跟着织锦越在医院大楼外的花园小道上停下,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穿着病号服在草地上奔跑的孩子。
“所以,是什么事”
这个时候织锦越却犹疑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个棒棒糖塞进嘴里,却像是含着烟头吐出一口无形的烟气。
“九重彦人,你的父亲。”他最终说,“在几个月前确认死亡。”
舍去一切修饰词,只剩一个确切的事实,倒是适合在这种地方坦诚。
“死因呢”
织锦越没太敢看九重鹰的神色,眼神不断乱瞟着,话倒是沉稳顺畅的继续了下去。
“死因虽然是谋杀,但内情有点复杂他当初带着情妇出国后几经辗转做到了美国网协高层的位置,搭上了好几个那边的资本家。几个月前他受邀参加一场宴会,宴会结束时被发现死在主办方豪宅的主卧。警方在调查后初步锁定了嫌疑人。但没过多久,主办方的儿子同样被发现死在花园里”
他这时刻意的停了两秒。
“后面的那桩谋杀,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个不在场证明是基于你九重彦人的死亡来成立的。如果抛开九重彦人的死亡,每个人都有嫌疑。”
“唔,真精彩,感觉像是在听。”
“那我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家,我不喜欢制造悬念。”织锦越耸耸肩,“九重彦人,以及那位少爷都是被他的情妇杀死的。”
“”
“九重彦人当初将部分财产进行分割,出国后的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他的情妇高野琴发现了他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暗中搭上了那位少爷的父亲也是九重彦人在网协的资助人。她曾经提出和九重彦人和平分手,但他不同意,反而试图控制她。”
“所以他死了。”
“对,所以他死了。”
“这个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入国内,但网球这边有不少人都听说了。”织锦越咬着棒棒糖,终于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少年人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九重鹰表情一派平静,只是目光有些轻微的波动。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之后可能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找上你,别理他们。”
“我母亲知道吗”九重鹰沉默片刻,冷静地问,“还有我祖父祖母。你在那天比赛结束后吞吞吐吐的就是想说这件事”
“好像有人联系上了你外公他们,但鹤见女士正在事业上升期,忙于什么音乐会的筹办,应该还不知道。九重夫妇暂时还不知情你担心会影响到他们”织锦越严肃,“在我看来,少年,你才是最令人担心的那个。谋杀、丑闻、球星,到哪都是一笔谈资。更何况你还年轻,这些年的成绩也非常亮眼。”
他掰着指头,“网球界突然消失的天才啦、中学篮球界的三冠得主啦,未来也许还得加个排球新星顺便一提,我也觉得你下次能打赢白鸟泽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