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误会了吧?”就在这时,一直随从的张颌也忽然扶刀开口。“明公只是让将军来此处而已,却并非是要在此相见……”
原本在气头上的公孙瓒陡然惊醒,却是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然后愕然当然。
“张将军何意?”一旁关靖更是茫然而惶急。
“并无他意。”张颌面色从容,依旧扶刀不放。“卫将军本就不在此处,唤公孙渤海来只是要在此处加以任命而已……”
关靖依旧茫然不解:“既然是任命,为何卫将军不在啊?”
“士起兄想多了吧?任命之事只是一封加印的表文而已,何须卫将军当面?”张颌说着单手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来,便要。
“是九卿何职?”愕然许久的公孙瓒忽然冷笑。
“是卫尉。”张颌闻言不由干笑一声,而关靖早已经怔住。
“他之前一直等在鄚县……我来高阳了,他反而去易水收我兵马了,对不对?”公孙瓒依旧冷笑。
“卫尉既然心里清楚,我就不再多言了。”张颌说着,便将手中加盖了卫将军印的表文递给了一旁完全茫然的王门。
“我清楚个屁?”廊下灯火之侧,公孙瓒面色通红,愤然拔刀而喝。“如何便要如此对我?!”
“请卫尉自去寻卫将军问个清楚便是。”张颌见状不慌不忙,直接也拔出刀来。“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吏’……”
公孙瓒环视左右,见到门前廊下俱有甲士扶刀望此,反而收刀冷笑:“你以为我不敢吗?反正我兵马此时也该没了,孤家寡人,去当面问一问,乃至骂一骂,他又能奈我何?难道要为此负上杀兄之名不成?”
“卫尉当然敢!”张颌肃容而言。“在下与卫尉相持一载,如何不知道足下的胆气呢?但既然受命传送文书,有句话还是一定要说的,请足下心中务必清楚,有些事情跟打仗不一样!去当面问了,说不定只会自取其辱。”
公孙瓒笑意全无,只是冷冷盯住张颌,半晌方才扶刀而走。
不过,公孙瓒又一次误判了局势,仅仅是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初三,他刚刚折返回了鄚县,就在路边遇到了等候他的公孙珣……后者正在一处亭舍的院中闲坐,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今日的场景,根本就没有亲自去易水畔的军营收拢那些骑兵。
“大兄怒气冲冲是要找我吗?”公孙珣抬头见到公孙瓒与几名被收缴了兵器的心腹愤然而入,也是全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