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戚喻有些缠人,要裴云之抱着,搂着。
裴云之身如死灰般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猩红双目盯着天花板,双手紧握成拳,一动也不敢动。她总有办法折磨他,而他束手无策。
终于等她累了、困了,趴在床上睡着了。裴云之才长叹一声,翻个身将她抱住。
抚平她拱乱的头发,在她绯红的眼皮上亲了亲,一个又一个吻不停的落在她的眼皮、鼻子,和红唇上。
没有下一步,只是爱不释手的抱着她,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
终于到后半夜,他才勉强睡着,坠入一个绮丽的梦境,又在极致的欢愉中跌落,他骤然转醒,竟看到戚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房间内光线昏暗,但她的眼睛闪烁。
她在哭。
裴云之手忙脚乱的坐起来,打开灯,她又想把自己藏起来,被他抢先一步,捞着腰抱进怀里,撩开散落的长发,露出被泪痕布满的脸庞。
裴云之将她抱紧一些,心疼的亲她的泪水,眼睛和鼻尖,以为她做了噩梦,手掌轻抚在她的背后,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安抚着。
戚喻的手臂环上裴云之的腰,窝在他怀里许久,才用又低又慢的声音说“我爸爸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他让我们分手。”说着,她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嘴里说着分手,身体却表现出浓浓的依赖与不舍。
裴云之觉得自己被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握在她腰上的手不受控的收紧。
想到在南城那晚,她像被迫流浪的小猫一般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以及后来在床上,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不要她。
所以,他才是那晚她和爸爸吵架的起因吗
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他分不清是自己的爱更多一点,还是对她对心疼更多一点。以为她还是没能出戏,所以想要成全颜卿卿和谈望的爱情,填补她的心伤。也寄希望于她能在这个过程重爱上真实的他。
把分手的权利交给她,其实想法很简单。若是她真的出戏了,不需要他了,他会放她走的。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要放她走很艰难。
他根本不想放手。
听到她轻微的抽气,裴云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以及抱得太紧似乎弄疼她了。
戚喻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眸里溢着水光,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泪眼迷梦着看着他。
裴云之被她的目光刺痛,不禁握紧拳头。
“如果,”戚喻说的有些艰难,停顿了几秒,才能继续说下去,“你以后遇到了很喜欢的人,会想和她结婚吗”
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裴云之再次将她抱住。
原来白天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却什么都没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连他都给骗了。
也怪他,竟然没有看出来。她主动喝酒,就已经是不正常了,可他当时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可能也在痛苦中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