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他漆黑的短发和通红的耳朵上,他反手捏着自己棉服后的帽子往头上戴,低头盯着前面砖石道路上的条纹出神。
有两个女生推推搡搡地往他的方向走,不知道说了什么,又离开。
时澄月喉间一涩。
她挤开人群,快步走到林一砚身边,低头看着他的脑袋,雪粒融化在他头顶,黑发微湿。
她蹲下身,戳戳他屈起的膝盖。
林一砚打了个哈欠,扭头看是她,眼里困顿全消“结束了”
“你不会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吧”
“没有很久。”林一砚说,“去对面咖啡厅坐了一会儿,算准时间出来的。”
“算准时间”
原本演唱会的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歌手唱完最后一首时台下纷纷喊起“安可”,于是时间又生生拖了半个小时。
场馆里信号太差,连3g都没有,直接变成了e,时澄月连信息都发不出去。
她看着林一砚鼻子和耳尖通红,才不信他是刚从打着暖气的咖啡厅出来的。
估计是算准时间,两个半小时之后出来,结果发现还没结束,又担心离开就碰不到她,所以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
“手里是什么”时澄月问。
林一砚低头“烤红薯和糖炒栗子,吃不吃”
时澄月鼻尖突然一热“这么冷的天,肯定都冷了。”
“喂这就胡说八道了。我捂怀里的好不好,我人凉了它都不会凉。”林一砚笑着把烤红薯贴在她脸上,语气带炫耀,“热的吧。”
的确还是烫的。
时澄月没接,用手去捂他的耳朵和脸,意料之中的冰冷。她用手使劲搓他脸“赶紧回家。”
地铁末班车已经开走,叫车时软件显示已经排到了三四百号,时澄月和林一砚沿着前面一路走,想等到人少的地方再打车。
时澄月只露出半截手指拿着红薯,林一砚走在她身边,给她剥糖炒栗子。
低头剥着糖炒栗子,他走路越走越快,渐渐得就和时澄月岔开两三个身位。
红薯的甜蜜丝丝扣扣地从舌尖蔓延至胸口,她看着林一砚,原本就白的皮肤在冬夜里更呈冷调,因此唇也愈发显得殷红。
大概走了几步,林一砚察觉到身边没了那人的碎碎念,偏头看她,眼里露出疑惑“傻站着干嘛”
时澄月露齿,笑得灿烂,那酝酿许久的三个字就这样脱口而出“林一砚,我爱你。”
雪混着雨还在下,有车灯扫在身后,伴着此起彼伏的鸣笛声。
人们语气带喜悦低呼“车来了”,又争先恐后地上车。
冬风吹过她圣诞格的裙角。
喉间被冷气呛到,林一砚咳嗽了两声,迟钝地问“你说什么”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和因风吹动而飞扬的细雪,不平稳的呼吸和薄唇一张一合间,白白的气上扬。
他近乎出神地看着时澄月朝自己跑来,扬起的发梢上点缀着还未化开的雪,和路灯昏暗缱绻的黄色光。
她搂住林一砚的脖子,跳上他的背,双腿勾在他腰前,轻声却又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林一砚,我、爱、你。”
一遍不够,她不停不停地说“林一砚,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最爱你啦”
毫不收敛地释放自己的热烈与世上最珍贵的爱。
“你呢”时澄月歪头。
“嗯。”
“嗯嗯算什么意思”
热意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袭上心头,因为寒冷而泛麻的手指、耳垂、脸颊、鼻尖再一次获得强烈的感知,薄薄皮肤下的脉搏热烈跳动,血液炙热流淌。
林一砚侧过头,眼神与她相对,呼吸与她相抵。
他声音轻轻“我只爱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