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掌柜和我们说,三年前俞静衣失踪的时候,是来这里送的衣裳。”
“三年前”宋莺食指抵在下巴处,回想了一会儿,“唔,这么早的事情,我记不起了。不过我从前确实订过俞家的衣裳,后来他们家的衣裳花样变得不好看,料子也旧,我便不再去他们家订了。”
说到这里,宋莺讶异道“似乎就是从三年前起,俞家的衣裳才变得不好看的。从前京城时兴的花样,都是先从俞家兴起的。他们家做工细致,什么花样都绣得栩栩如生。可自从三年前,就跟换了一批绣娘似的,做什么都不用心了。”
江采霜说道“从前俞家的许多衣裳样式,都是俞静衣想出来的。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失踪,俞家衣裳的质量才开始走下坡路。”
“两位妹妹与俞静衣是朋友”宋莺问。
江采霜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受一个叫南生的浮”
江采青按住她的手,对她挤眉弄眼。
这下江采霜反应了过来,忙改了话头,“受一个叫南生的人所托。”
宋莺半垂着眼,咬了咬下唇,“两位妹妹有事瞒我。”
“我们”江采霜欲言又止。
“既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想帮上忙,两位妹妹何必瞒我”
江采霜迟疑了许久,终于慢吞吞地问道“你可相信这世上有妖邪鬼魅”
宋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托我打听俞静衣的,并非活着的人。”
宋莺讶异地望着她,试图在江采霜脸上找到一丝说笑的痕迹,可她乌瞳坚定,小脸上写满了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宋莺犹豫片刻,说道“妹妹你放心说吧,我想听一听。”
江采霜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向她讲述了南生和俞静衣之间的故事。
听罢,宋莺唏嘘叹了声,“采薇姑娘脸上生有红斑之事,我从前也听说过,原来是这样的缘由。听起来,这书生和俞家姑娘倒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我们一开始不与你说实话,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害怕你听了不信。”
“原来如此,差点就错怪两位妹妹了。”宋莺温柔地笑了笑,“我自罚三杯。”
她给自己倒了三杯茶,以茶代酒,连喝了三盏。
“那,那莺儿姐姐相信我们吗”江采霜踟蹰问道。
宋莺想了想,转而问她们“二位可听过西山经中的记载书中有言黄山,无草木,多竹箭。有鸟焉,其状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
江采青茫然地摇了摇头,“鹦鹉这是什么这世上怎么会有能口吐人言的鸟儿呢”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江采霜倒是听过,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在此时提起西山经。
宋莺细声解释道“若是我不曾见过鹦鹉,也会觉得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鸟儿。同样的,我不曾见过妖邪鬼魅,兴许只是我见识不够,所以才没有遇到,并不能说明它们不存在。我始终觉着,书里写的所有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
“你见过鹦鹉”江采霜适才回想起来,她们在院外听到宋莺的怒斥,“难不成你还养了一只”
“正是。不过我的鹦鹉被我哥偷”宋莺刚说到这里,就有人拎着鸟笼,大步流星地朝正屋走来。
那人的身影穿过帐幔,撩起竹帘,露出真容。
江采霜和江采青居然都见过,正是上次初探康平伯府时,见过的那位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