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夫人跟随彭府弟子去了前厅。凤怀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喝醉后会有往回搬床的爱好,他问“难道你当年就没有试着阻止一下我吗”
司危答“试过。”
结果凤怀月拉住床柱,当场哭了个悲痛欲绝,直到司危妥协将床搬回去了,他依旧伤心得很,时不时就要摇醒枕边人,悲切哽咽一番。第二天酒醒之后,看着自己肿成桃子的双眼,又很迷惑,于是最后挨骂的还是瞻明仙主。
凤怀月“算了,床不重要,你方才说的侄儿,又是怎么回事”
司危道“她姐妹二人嫁进白府之后,多年未能有子嗣,便商议着要将一个远方堂兄的儿子接到家中来住。”
这侄儿名叫商成海,生得容貌俊美,又懂人情世故,一张嘴不仅将两位姑母哄得心花怒放,就连白府的主人也对他很是喜欢,甚至有一阵子,还将家中部分事务交予他打理。
“他入白府之后没多久,就赶上了你与红鸢夫人的第一场酒宴。”那时席间热闹奢靡,大家也愿意看在凤怀月的面子上,对主人大加赞誉。商成海便在这一声声的吹捧中昏了头,以为白府当真能与修真界其余世家平起平坐。
可事实的真相却是,白府的尊贵与体面只存在于酒宴间,或者说只存在于有凤怀月在的酒宴间,而一旦凤怀月宴罢离开,白府依旧是那个人人都瞧不上的偏门底层。商成海在这天差地别的待遇里,慢慢生出怨怼之情,再后来,就被有心人领进了地下赌坊。
“他在赌坊里输了许多钱,为能尽快填补亏空,又搭上了贩卖奴隶的地下生意。”司危道,“当时你觉察到商成海有问题,曾劝过红鸢夫人几次,不过她姐妹两人都当成耳旁风,依旧将垃圾捧成宝来疼,还说他已经改过不赌了。”
不赌确实是不赌,但那是因为商成海发现了比赌博更刺激的事情,他已经见识过奴隶交易时一整船一整船的玉币与黄金,哪里还愿意再回到白家,协助两位姑母经营那点可怜巴巴的营生。后期随着他的行为越来越出格,红鸢夫人脑子总算清醒了些,好说歹说,让姐姐同意将这侄儿送回红鼎山。
司危道“那时候,恰好你又在白府后山举办了一场酒宴,邀许多人参加,其中就有钟沐瑶。”
“钟沐瑶,那是谁”
“花溪钟氏夫妇的独女,她年岁不大,古灵精怪,很喜欢缠着你。”钟氏一族擅长种植各类灵草,经过世世代代的累积,家中藏有各类价值连城的种子与草药。商成海便在这次酒宴上绑了钟沐瑶,等钟府侍女觉察出不对时,他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人是在白府丢的,钟府自然要来白府讨,双方就这么闹了起来。司危道“当时你查到钟沐瑶可能被带到了光明山,便拉我一道去找,后来果真在一处暗室里发现了她。可再回来时,白府的主人与红鸢夫人的姐姐,却已经双双殒命。”
据说当时钟府带了不少人去白府搜查,双方又起争执,拉扯之间,红鸢夫人的姐姐不慎跌倒,腹痛如绞血流不止,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孩子。白府主人见此情形,一时急怒攻心,也引发旧疾昏厥在地,等大夫赶来时,已经回天乏术。
“那红鸢夫人呢”
“她在钟府寻上门的前一天听到消息,说商成海其实并不在光明山,而是带着钟沐瑶出了海,便亲自去寻。”结果那艘船上只有商成海,红鸢夫人被他砍去双腿丢入海中,后被路过的渔民所救。
“商成海呢,跑了吗”
“跑了。”司危道,“红鸢夫人说她这些年隐姓埋名,一直在打听商成海的下落,最近才有了线索。”
“在哪”
“阴海都,仍旧做着贩卖奴隶的生意,前几天你在巷子里撞到的那群少女,原本当晚就会被装上出海大船。”
凤怀月道“干这种买卖,当真可恨。”
“的确可恨,当年他还连累了你。”那场酒宴是由凤怀月牵头,钟沐瑶赴宴也是因为喜欢凤怀月,所以当时外头很是风言风语了一阵,甚至有人借机找到山,想请瞻明仙主出面主持公道,总不能就这么让月川谷轻轻松松混过去,什么责任都不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