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单于听我一言”聂壹不卑不亢地用匈奴语言高声回话。
“你会说我们的话”军臣单于这才把眼睛从那一堆财物是移到他身上。
聂壹的话一套一套的,皆是照着单于喜欢的话说“我聂家世代长在雁门,我自小便听闻胡人皆是天之骄子向往在草原是纵马驰骋”
“我接手聂家后,也与不少胡人做生意,从他们那里得知了冒顿单于的事迹,心生仰慕,可惜冒顿单于仙逝,终不得见,因而常常感叹不与英雄生于同一时代。”
这可就是违心话了,谁想和冒顿单于生活在一个时代啊那时候边关比现在还惨,他要是生在那个时代怕不是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不过这话军臣单于很受用,毕竟对于匈奴来说,冒顿单于是类似于始皇帝的存在。
“直到军臣单于即位,我便知单于和冒顿单于一样实在是一代雄主单于将带领胡人更加强盛”
听他将自己与冒顿单于相提并论,军臣单于更高兴了。
“我也知自己除去经商毫无才能,既不会治国也不会领兵,想来难以对单于有所贡献,故而带上家财投奔,希望能略尽绵薄之力”
军臣单于看着眼前长长的竹简礼单,心下满意,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聂壹见状,心生一计“我在马邑也有些势力,为助单于,我愿帮单于斩杀马邑县令,他与我素来不和,我能想办法让马邑举城投降,届时单于可如入无人之境,以马邑为,整个雁门都将是单于的囊中之物”
直到此时,军臣单于才有些意动。
对他来说,聂壹的财富再多,怎比得一整座城
何况雁门可不是普通的小村庄,那可是汉人的屏障,若是能里应外合,他说不定能成就比冒顿单于更耀眼的功绩。
“单于若是不信,大可将我放回去,我并不认得路,也不知晓其他的机密,单于不会有丝毫损失我愿下次带着马邑县令的头颅前来投诚望单于信我”
他仿佛是胡人的忠臣一般,任哪个汉人看了都要骂一句匈奴人的好奴才。
良久的沉默与审视后,军臣单于终于动心了。
“再仔细说说。”
“是”聂壹心下一喜,终于上钩了。
远在长安的刘彻前几日刚送大军出征,今日才得了空闲,立刻派人召霍去病和尚谨一起入宫。
今日正值休沐日,卫青也终于闲下来,和尚谨在卫家屋檐下闲聊,问起霍去病的近况。
学馆里大都是同年龄的孩子,卫青原以为他们能做个玩伴,却不想霍去病在学馆一心学习,虽有朋友,却不是那种交心的。
据学馆的夫子说,霍去病平日里学习认真,只是话很少。
“谨,夫子说的真是去病”卫青都怀疑是不是这个月他和陛下都在忙马邑的事情,忽略了霍去病的身心成长。
尚谨看了一眼院子角落里正在和獒犬玩闹的霍去病,这才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我没觉得他话少啊”
“有件事前段时间瞒着你,你如今空闲些,我想也该告诉你,有同窗说去病是私生子,嘴巴不干净,我还和去病给了他个教训。”
卫青蹙眉问“这事你们怎么不和我说”
他没想到外甥在学馆里受了欺负。
“那孩子的父亲乃是九卿之一,闹大了反而不好。”
即便卫家如今颇受宠信,可底蕴不足,还是少起冲突为好。
要不是他发现霍去病不对劲,霍去病还准备把这件事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