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点就是价值连城。
如果你真不是颜颜的亲爹”他轻哼一声,原路返回。
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夏沁颜猛地睁开了眼,表哥
“是我。”卫泓澳跃进来,身上还是那套夜行衣,喏,你要的东西。
夏沁颜看着他手里的瓷瓶,起身将烛火点亮,又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水盆放到桌上。
“扎吧。”她伸出手,纤纤玉手嫩得如同水豆腐。
卫泓澳这次反倒是犹豫了,扎一个讨厌的糙男人和扎娇娇软软的表妹,完全是两种滋味。
舍不得,心疼
“扎呀,表哥,一会天该亮了。”夏沁颜催促,其实她也不敢自己扎,连头都撇了过去,根本不敢看。
卫泓澳瞪她一眼,你不敢的,就让我来,我也不太敢好吧。但是事情总得做,都到这个份上了,可不能半途而废。他狠狠心,一咬牙,捏住她的食指,轻轻扎了下去。
“嘶。”夏沁颜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卫泓渎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含住了那根手指。
这样似乎可以尽快止血。
然而等他做完了,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样的行为是有多么轻佻。
抱歉卫泓淡连忙松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隐在黑色帽子里的耳根渐渐蕴上了红意,烫得他满身不自在。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
没事。夏沁颜用帕子包住手,仿佛根本没在意这个小插曲,表哥,快放他的。
她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卫泓澳越发别扭,虽然她还没及笄,但也十四了,与外男这般亲近,都没有一点特别的感觉吗
他宁愿她瞪他、骂他,生他的气,也比现在这样毫不在意要好卫泓澳垂下眼,心里闷闷的难受。“表哥快点呀。”夏沁颜等不及了。
来了。卫泓澳敛下所有思绪,假装平静的走上前。
瓷瓶里的血液慢慢往下滴,落进水盆里,就落在另一滴的旁边,两人紧张的注视着,眼也不眨。然而,半盏茶过去了,两滴血珠仍旧没有融合,犹如两条注定无
法交汇的平行线。
一盏茶、半炷香、一炷香
夏沁颜终是直起了身,移开目光看向别处。“真的不是。”
卫泓澳默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一切的流言蜚语都不是空穴来风,夏耀祖的怀疑是对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把我养这么大或许他应该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我。”颜颜卫泓澳打断她的话,不要胡说。
“表哥,我好恨啊,就算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我也还是好恨他。”夏沁颜忽然捂住脸,眼泪滴答滴答从指缝中落下。
这么多年的欺凌,包括言语的、身体的,甚至致使她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么多个躺在床上无力挣扎的日子,难道都要随着一句“不是亲生父亲”就可以一笔带过了吗
“我不甘心,不甘心”
卫泓澳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心头一片濡湿,仿佛他的心间也下起了雨。那就恨着,不要原谅。
大
春杏半夜起来时,恍惚见着正屋有烛影晃动,她不放心,过去查看,却又见屋里寂静无声、漆黑一片,哪有什么烛影。
她试探的轻轻叫了两声“表小姐”,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难不成真是刚才看错了
春杏满心疑惑,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隔壁,之后大半晚都没睡踏实,总隐隐感觉似有水声。
夏沁颜打开窗户,将盆里的水都泼到院里,又回身掌起那个小瓷瓶,卫泓澳装得多,里面还剩一点。
她勾了勾唇,取过一个茶杯,再次倒了杯水,轻巧的扎开自己的手指。
又是两滴血,可是这次不过一会,血液便散开,而后两滴血迅速融合在一起,好似原本就是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