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勾起唇角,她啊,从不打没准备的战。
第一步引起兴趣
,第二步加深怀疑,第三步让他开始相信她有意传递的信息。
接下来,就该是第四步。
让他深信不疑。
哦,或许还有她。
夏沁颜看向窗外,似乎可以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又有人上山了。
慈济寺今日特别热闹,先是迎来了镇国公府一干人,而后久不露面的静安侯竟也到了寺中。
本以为这就够惊奇了,毕竟今日既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尤其下午时分突然下起了雨,更不会有人选择这时候上山。
却不料临近傍晚时,又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作为先帝独女、当今皇上的姑姑、闻远侯妻子的长公主殿下。
殿下。住持领着人迎出来,双手合十,自有一股庄严威仪之感。
打扰住持了,因着大雨阻隔,本宫今日需要在贵寺叨扰一夜,不知可方便可。住持面容不变,哪怕知道对方在说瞎话,也没动下眉头。
且不说这雨下了好几个时辰了,就是山脚下哪处不能避雨,非得千辛万苦冒雨上山住持知道公主此来必有目的,只是不知是为了小侯爷,还是那位夏小姐。
“当然是为了囡囱。”
赵嘉平大马金刀的坐到主位上,对儿子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很是瞧不上。
你有什么好看的整天板着个棺材脸,简直白瞎了你这副好容貌。哎,因囱长得怎么样,好看吗像不像你
娘”丰恂无奈的打断她,“您又在胡说什么
还想瞒我。赵嘉平白眼一翻,起身往出走,“我自个去见。娘丰恂额上的青筋蹦了蹦,如果说他自小锦衣华服、养尊处优的话,那他娘就比他更甚。
因着是先帝唯一的独女,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宠得跟眼珠子一样,也因此养成了一副说一不二、恣意妄为的性子。
等到嫁了人,闻远侯更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她说天是圆的,他不敢说方,她指东,他不敢往西,越发纵得她不像样,连生了孩子也没有稳重几分。
丰恂就记得小时候被他娘抢
过吃食,还曾被她带着偷偷逃课、故意让师傅找不到,最后他被打手心,他娘则在旁边坏笑。
这样的“黑历史”简直数不胜数。
后来他出了意外、落下了残疾,紧跟着不久先帝也驾崩了,他娘才明显沉寂不少。
或许是知道最惯着她、她最大的依仗没了,或许是儿子的事打击太大,她有一段时间总是会怔怔出神。
那会丰恂自顾不暇,还是闻远侯紧急从边关赶回来,天天陪着她寸步不离,绞尽脑汁的说笑话逗她开心,她才慢慢缓过来。
为此,丰恂对母亲一直心存愧疚,她的一生本该是永远灿烂辉煌,却因为他而蒙上了阴影。然而现在,瞧着她急切兴奋的背影,还有那雀跃的小碎步,丰恂忽然有点迷茫了。他娘真的需要他愧疚吗
公子石砚低声提醒。
“跟上。”丰恂没看他,他娘既是长公主,是君,也是长辈,按礼卫泓澳肯定要带着夏沁颜过来请安,估计此刻就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