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颜小姐清丽,您更大气。
几句奉承话说得赵嘉平哈哈大笑,笑声停歇,屋里的灯也随之熄灭,热闹了一日的慈济寺终于陷入寂静。
唯有一处依然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光影朦胧中,隐约可以看见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抬高手腕,似乎在往胳膊上涂抹着什么。
翌日清晨,赵嘉平在寺门前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国公府一行人。
殿下,我来迟了。夏沁颜福身,急切又愧疚,仔细看,眼睛还有点微红。
丰恂掀开车帘,为了不被发现双腿的异样,他早早就坐进了车里。此时视线在她身上一扫,眉头不由皱紧。
怎么了不仅她,连卫泓澳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看,像是压抑着什么。
夏沁颜低头不说话,赵嘉平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正打算安慰几句,眼角余光却瞥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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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当即一凛,以为是卫泓澳欺负了她,连忙掀开衣袖,却见白皙的皓腕上零星的点缀着一些红印,小小的,如红豆一般大小。
本应不甚起眼,然而她的肌肤实在太过清透,乍然一瞧,仿若雪地里的红梅,分外刺目。怎弄得赵嘉平小心摩挲着她的手腕,满眼心疼。
不晓得,早起就成这样了。夏沁颜不好意思的抽出手,放下衣袖遮住那些红点。或许是初来京城,有点水土不服。
“我让她看完大夫再走,她非不听。”卫泓澳声音沉沉,透着明显的不悦。“又不疼,只是有点痒,不挠就好了。”夏沁颜嘀咕,又被卫泓澳瞪了一眼。丰恂从她衣袖上收回视线,似是想起什么,手指忽然握成拳。
“昨日晚膳可有含薯蓣的食物”他问石砚。
啊石砚眨眨眼,去看梅香,是公主身边的人负责传的膳。有。梅香喉咙一紧,眼睫不安的颤动,有道枣泥糕,里面掺杂了些,量不多
这道点心也是慈济寺有名的吃食,很多女眷都很喜欢,小沙弥送来了,她还特意交代了不要给小侯爷,只上了一盘放在颜小姐手边。
哪里想得到
赵嘉平反应过来,神色一时变得极为复杂。
她瞧瞧儿子,又瞧瞧眼前的小姑娘,她还尚且懵懂,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个。血脉有时候真的非常强大,不需要特意验证什么,它就将父女俩共同的特性展露无遗。不仅同为左利手,就连吃薯蓣会起癣这点都遗传到了。
这下还用怀疑什么不是亲父女,都不可能相似成这样。
丰恂心情莫名,掩在袖中的手不住的颤抖,愕然、欣喜、激动,还有浓烈的伤感,巨大的心理波动让他的眼眶有些发酸。
他侧过头,掩饰那一刻的失态。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不但生生让他们父女俩错过了十几年,还要将他身上所有的缺点都遗传给她。
要将左利手改成右利手,需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和耐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为他,她受了这份苦。薯蓣过敏,量少只是起红疹、发痒,可若是量大呢
丢了命都有可能。
又是因为他,她需要担着这份本不用负担的风险。
可他给了她什么
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