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鲤生紧急把自己塞回诊断床的被子里,蒙着头嘀咕着,家入小姐不是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吗,哪里安全了
回弹哥都能直接冒出来
泉鲤生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又被网络持续洗脑,连「诈骗犯先生」的称呼都被掠夺了,只剩下满脑子的「回弹哥」。
他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之间的友谊充斥着尔虞我诈。
一包烟就能换取一个看同期笑话的机会,简直双赢,家入硝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伏黑甚尔看着那堆耸起的被子,只觉得好笑。
他没动静,鲤生也不探头,用显而易见的弱智行为僵持着。
最后,还是甚尔把被子掀开,把弱智从快要缺氧窒息的绝境中拯救了出来。
泉鲤生满脸红,纯粹是被憋的。并且因为失去了阻挡视线的东西,显得非常不安。
甚尔用很务实的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记下来了吗”
“什么”
“「会忘记事情」的这件事,你还没记下来吗”
“记下来”鲤生恍然大悟,“对,我得记下来才行。”
怎么记,自然不是用脑子。
也不能用手机,鲤生已经回过味来了,他压根就没有检查手机的习惯。这还是被禅院研一逼出来的陋习,因为常年死线逃稿,谁会时刻盯着催命符一样的电子设备呢不会的。
伏黑甚尔就地取材递给他一只医用无菌笔,鲤生两根手指捻来,打开笔帽,开始在自己手臂上写起来。
将自己情况大致记了下来,鲤生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只松了一半,因为甚尔拖了把椅子过来,他反坐着,两条胳膊搭在椅背,好整以暇看着鲤生。
“你不趁这个机会问问我吗”
“问什么”
“我算是和你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了,你不是还在网上搜集信息吗,怎么不直接问当事人”
泉鲤生有点纳闷,好奇这人的视力是有多好,离那么远都能看见他的屏幕。
而且他到底站了有多久啊
不过甚尔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进一步的举措,只是像单纯来「探病」的人一样,就缺点探望的伴手礼了。
鲤生也的确很好奇,纠结再三,他先问了个没那么尴尬的问题“我真的跑了十五次吗”
甚尔嘴唇抵着手臂笑了两声“十六次。”
“那我还挺能跑”
“是挺厉害。”
“那”鲤生咬咬牙,“我真的说了什么「断情绝爱」吗”
“说了。”甚尔点头,“说得挺像那么回事,我感觉你也做得出来。”
“那我还挺酷”
“是挺酷。”
伏黑甚尔完全顺着他说,就像哄小孩似的。
泉鲤生现在的状态对他而言也确实算是「小孩」,比很多年前拽着他说什么狗屁心动的时候还要天真一点。
甚尔不讨厌这种天真,天真是很好的品质,这代表这个人其实很好骗,不管是要骗钱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只要不咄咄逼人,他其实都没太大的心防和之后的泉鲤生完全不一样。
比如现在这样,睁着令人想要吻上去的水蓝色大眼睛,半好奇半局促,问“那我真的是个骗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