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收礼之人,到她嘴里竟成了救苦救难佛陀菩萨一样的人物,连收礼的台阶都给他预备好了。再加上先生收学生的束脩一事本就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她这一番话说下来,就更让人收得心安理得了。
这位年轻的母亲把之前的话说完,就不容拒绝的把字画塞到了乔衡手里,然后福了福身,扯着自家孩子离开了。
乔衡拿着这幅意外得来的字画回到家,就把画卷放到了桌子上。
圆脸的小丫鬟跑过来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今天有谁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过来了又有谁拿来什么东西她都放哪里了。这时候,只见一黑衣青年端着盆水从屋外走进来,少女实在怕他那张脸怕得紧,她就像见到猫的老鼠似的立即闭上嘴乖乖离开了。
走出房间时,她按照乔衡一惯的要求关上了房门。
少女虽是村长送过来给乔衡当丫鬟的,但乔衡并不喜欢留着不熟悉的人在身边服侍,因此她每十天才过来一次,看看这里有什么需要打扫整理的,到了晚上她就回她自己的家。然而乔衡又不是那等好逸恶劳之人,有什么事情他一般自己就能处理了,根本用不着她帮忙。
今日好不容易派上用场,又被这个傻子吓走了,小姑娘失落无比。
这个时候,只剩下乔衡和黑衣青年还呆在房间里。
直到乔衡再也听不到少女的脚步声时,他来到了水盆前。
他卷起了袖子,用水沾了沾手,在一块胰子状的东西上抹了抹,然后洗了把脸。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手下竟显现出了另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容之前的那张面孔只能说是普普通通,放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类型,现在这副面孔完全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俊眉修目,面如冠玉。只是他脸色苍白,双眉间更是萦着一股病气,少了几分武人的器宇轩昂,多了几许书生的文质彬彬。
而那黑衣青年看着他这前后全然没有共同点的面孔,居然毫无惊讶之意,眼神依旧木木的。
一个脑子不灵光的傻子。
乔衡扯过白巾擦了擦脸,他叹道“傻了就傻了吧。”若是个头脑聪明伶俐之人,他哪敢留他在身边伺候。
他想起之前那幅画,便一边擦着手一边来到那幅画前。待手上已经感觉不到湿意时,他把白巾放到一边,扯开了系着画卷的丝绳。
把画卷展开少许,露出三寸墨迹,乔衡随意扫了一眼,心底赞了一句笔触不错。
随着画卷逐渐摊开,他的目光随之暗沉了一下,待画卷彻底铺展开来时,一座熟悉无比的山峰映入眼帘,只见其奇伟秀丽,碧树吐翠,烟云袅袅,正当空有雄鹰徘徊,端得是气态万千。
黑衣青年站得角度正好能将这幅画的一部分收在眼内,他的目光微动。
与此同时,武当山上
一位面若好女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他对着一小道童说“劳烦这位小真人通知一下俞二侠,就说赵敏有事拜见。”
这小道童刚来武当派不久,他听着赵敏一名有些耳熟,却没有多想。如今武当派的管事之人正是俞莲舟,哪是一般人说见就能见到的,不过这小道童觉得这人通身气度不凡,不似寻常人等,暗自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去找俞莲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