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思绪,周妩抬手拍了拍自己脸颊,捂住红晕,半响后忽的嘴角轻弯了下。
想起容与哥哥一边仿若自我厌弃,一边又舍不得拒她太狠,那般难择的挣扎模样映她眼中,其实当真可爱得紧。
不日将分别,她内心实在舍不得。
如今只盼,圣上寿辰过后,周家避祸能安,父兄无虞,如此她也能放心上得青淮山,余生与容与哥哥相依厮守。
丞相府东院,朝椿阁。
直到戌时至,森肃幽暗的书房内,终于燃起昏黄光亮。
烛焰影影绰绰,秦云敷避在山水挡屏内换了衫,又去梳松垮的发髻,周崇礼则挺立书案前,深眸俯身,收起垫坐其上的几张宣纸,落指,挲拭上面洇湿的温潮。
透过五张。他挑眉,似乎是想以此为据,判断她方才说想念自己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将杂物全部置于废弃篓里,他刻
意在最上一层掩了些随笔临摹的词句,秦云敷从屏风内出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幅。
点墨文雅,竟被他拿来做这事。
秦云敷脸颊潮红本未全消,见此,耳尖内侧不禁又添赭色。
过来。
周崇礼看她驻足半响未动,似是不悦,催促开口。
秦云敷凑近过去,刚刚站定,不想就被他再次抱上那收整如初的整洁书案,方才在这里受的罪还未完全消受,她现下实在是有些怕了。
夫君,饶我想什么,只是和你说几句话。
秦云敷脸色为难着,只是说话需要这样,双腿劈开分他腰两侧,他往她腰上掐,仿佛要她整个挂他身上才肯满意罢休。
她手抵着他肩膀,声弱下“说什么”
她话落,周崇礼神情忽的板正起来,开口像是责问“阿妩行事荒唐,你身为长嫂不管束她,竟也随她一起去胡闹。
秦云敷忙为周妩解释,冯家姑娘遇难事寻助,阿妩义气帮忙闺友哪有错处,怎会是夫君口中所说的胡闹
你还帮她说话。
事实如此
婚前出手伤人,事后又扮药童贴护不离,前后擅变不一,这是我所知的事实。
周崇礼并不偏袒小妹,更知此事是她错得离谱,但家中尚有父亲在,责罚轮不到他,他唯一可做的,便是今后对其严加管束,若青淮山当真因此解除婚约,他更不会为难。
秦云敷劝道“阿妩已经知错了,她也在努力和容公子重新修好关系,夫君就莫再重提旧事,惹阿妩的烦恼了。
周崇礼声音一凉“努力修好,还要搭上你吗找傅荣初办事,她可真会出馊主意。”
“阿妩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师兄被容公子请去客栈问诊,若能找他来帮忙,此事自然会变得容易嗯
秦云敷霎时止住口,紧跟溢出声哼喘,声音越发不稳。他怎么能咬人呢秦云敷下意识伸手推挡。
“师兄,师兄”他抓着她肩,眼神凶,面容不见半分素日对外的文雅斯文,只
余寒寒慑人,“叫得这么顺口,不如再多喊一声”
她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