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即将烧到根蒂时,周晋辰不妨被烫了一下,神经末梢都扯着痛。
他看着指腹内侧,被烫出的半月牙型的鲜红印子,这是连日来他第一次有知觉,类似于自己还活着的、鲜明的知觉。
周晋辰在渐渐西沉的暮色里,无声无息地牵动了一下唇角。原来空出来的地方,是他的心。
她们去sk,在光华路和大望路之间的一家居酒屋吃晚饭。
吃到一半魏凯进来了,怀里搂着个小姑娘,和上次那个又不同。而且还是转了好几手的,就简静知道的,起码有三个公子哥儿。
简静瞥一眼他,魏凯也捕捉到了这个目光,他松开小女友,走到这一桌来。
简小姐,挺长时间不见你了,妮儿也在
简静捏着筷子点头,我们工作还挺忙的,不像你,整天斗鸡走狗惯了。
魏凯这会儿还觉得没什么,谁不是这么过呢刚才进门你瞧我做什么有话要对我说吗“真要我说吗”简静问。
魏凯敲了敲桌子,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妮儿,你说是吧。谭斐妮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和这人多说一句话都嫌脏。
简静凝眸看了他一会儿,很认真的表情,为什么你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挺清秀的,怎么口味一天比一天怪遇上什么坎了
她说着又往后探头,对跟过来的,魏凯的小女友说,小妹妹你也真是,什么脏的臭的你都要啊,不是这么不挑吧
魏凯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
这简静猴年马月能学会好好跟人交谈还他妈说的特无辜,好像真是在为人好。
魏凯一脸憋出内伤的表情走了,连饭都没在这里吃。
简静忽然抬头,看见谭斐妮一直望着窗外,她也看了一眼,你还看他干嘛谭斐妮撑着下巴,迷惘的眼神不知落在哪里,脸上是风吹山角晦还明的神情。
她说,“我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突然想到我读高三的时候,快要艺考的那个月,我妈每天逼我练舞,还不叫我吃饱。魏凯天天晚上都翻围墙给我送吃的,大冷的天,他躲在大院儿红墙根底下,手都冻红了,从怀里拿出来的烧饼还是温的。
简静比她更盲目地摇头,这一类的故事,在我这里,统称为科幻片。谭斐妮又问,静儿,你说这人的变化,怎么会那么大呢
世上的事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早上刚起床的你,和晚上下班的你都有可能完全不
同,甚至一些做法不能相互理解,更何况是别人。
谭斐妮陪简静去爱马仕取了两个包,在试鞋子的时候,简静照着镜子,随口问了一句,上次你发朋友圈为什么说,以后再也不和陈畹逛街了
“还能为什么就在你站着的这个地方,我每试一件衣服,她就当着一圈人拼命地说好看,丑的也说好看,七百二十度托马斯全旋起哄说好看。最后我被架着买了十八件大衣、七双鞋和五个包再和她逛街我要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