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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伯宁目瞪口呆地看着简静。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连于祗都不敢信,“章伯宁刚才说的人,就是谭斐妮吗”说完她也反应过来了,“是很像啊。”
完了,章伯宁心想,这下都知道了。谭斐妮能一脚把他踹进八宝山公墓里去。章伯宁很慌乱地解释说,没有啊,不是她。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陈畹撇了撇嘴,故意探他的虚实,“睡都睡过了,还什么事儿都没有。”章伯宁惊诧地大喊,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什么地下组织你们是
此时轮到她俩目瞪口呆,陈畹和简静,甚至以同一频率,做着难以置信的吞咽动作。然后齐齐看向章伯宁,异口同声地说,这回真是猜的。
简静和陈畹激动地在桌子底下拉着手,一起震了又震,忽然就找回了高考前瞒着家里翘课,溜去上海听演唱会,大半夜背着书包在首都机场顺利会师的窃喜。
这下连装模作样都懒得,简静笑成个缺心眼的傻妞,嘴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上。
也不知道跟章伯宁叨咕了些什么。那么高兴。
沉浸在这种气氛里的简静,没有看见对面她的丈夫,已经冷峻着一双眉眼,心事重重地盯了她好一会儿。
于裱问他在看什么。
周晋辰夹烟的手点了下章伯宁,简静跟他怎么就有共同语言
龚序秋说,“那你不废话吗人家一张床上长大的,几十年的情谊,不比你亲”于禄听不下去,黄谣组打住话要说清楚,他们是幼儿园在一张床上而已。本来是一句玩笑式的实情。
但周晋辰就是激动起来,“现在跟她在一张床上的人,是我”
一桌人全往这边看。于禄和龚序秋都被吓得闪开。
在大家都看着周晋辰的时候。简静只稍微停留片刻,就把目光移开,陈畹觉得不对劲,我哥怎么还上脾气了他以前不这样啊。
简静自认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她一下就收住了笑,他就这样你根本不了解你哥。
你们俩戏也那么足啊于祇凑一张嘴过来问。
陈畹往下追问,别打岔,你说我哥什么样
不知道,别说了。
简静随便拿起面前的小杯子喝口水,才不要在这里说她和周晋辰的是非,给她们寻开心。陈畹说,你喝的那是白酒。连水都喝错,还说你们俩没鬼
简静表情痛苦地咽了下去。不就半杯茅台吗陪老汪应酬的时候,又不是没喝过。她拢了一下头发,也没什么呀,他肯定很好的咯。比龚序秋斯文,比于禄还好看。德行你现在还学会欲扬先抑了。
陈畹骂骂咧咧地转了过去。
都吃饭。
周晋辰很从容的,拿下巴点了点餐桌,对齐齐注视着他的众人说。
于祗笑了笑,“你们家平时,这个气氛和节奏像不像在课堂上我怎么看周晋辰这副样子,说句话都不太敢驳他。
简静说,“那你错了,就我和他那辩论氛围,比黄执中家的还要浓。”周晋辰说的那些高深的话题,简静每次都要和他论一论,哪怕她连基本概念都不懂。
有一次周晋辰读加缪的反抗者,简静闲着,没事儿好干,靠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只跟着念了两行,就和周晋辰争论起来,加缪究竟是哲学家还是艺术家。
简静说他是艺术家。
但周晋辰认为,加缪其实是一个反体系的哲学家,他的荒谬哲学事实上是反哲学。他在反抗者论述了他为什么不杀别人,又在西西弗神话里阐释他为什么不杀自己,但他本身,是很抵触被冠以某种主义者的头衔的。
简静和他讨论了一小时,西方哲学她不懂,在中式哲学里,她唯一读完过的书是庄子,她把道法自然这四个字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的胡诌,叫周晋辰听得愣神,忽然觉得,简静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悟。
那么看我干嘛
简静说完停下来问。
周晋辰撂开手里的书,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理论依据吗简静得意的扬唇,没有依据,但咱就是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