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女声,老公。
周晋辰笑,用力地嗳了一声。
他接着往下说,“电报传到了部队上,小伙子的团长收到了,他不忍心告诉这个可怜的姑娘,他的未婚夫已经战死的消息,给她回了电报,说富绅的儿子人不错,让她安心嫁过去。
简静慢慢靠过来了一点,她一定很伤心吧嫁了没有。
周晋辰点头,她很伤心,拿着那封只有短短两行的电报,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吊死在村口的牌坊下面。
她听得毛
骨悚然,为什么一定要死周晋臣说,可能那个年代的人,表达绝望的方式,都比较激烈。
他又好心提醒她,“你一会儿注意点,听老人家说,半夜看到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坐在牌坊下哭。
前面的故事都是真的,只有这一句,是他新加上去。
“我的妈呀”
简静嚎叫一句,身体猛地看过来,一双手紧紧扒在他胸口。周晋辰满意地伸出手臂,抱紧了她,不怕,我抱着你睡。
简静嗯了声。完全没反应过来,说要抱着她睡的,就是恐怖气氛的制造者本人。
他们在村子里住了一夜,简静心境宽,但适应能力却不强,这一夜躺的她背痛,天刚破晓,她就醒了。
周晋辰仍睡着。她在一点点亮起来的晨光里,伸出指尖描摹他的轮廓,从平直的眉峰,到高挺的鼻梁,薄软的嘴唇,像最细的羊毫工笔,慢慢划下来。
他睡得浅。感觉到有人在动他,睁开眼睛,怎么就醒了简静撅起一点唇,睡不着,这床实在太硬了。
周晋辰伸出手,简静自动抱上去,不留缝隙地合在一起。她问,“我们今天能回去了吗”他嗓音倦懒,等我去问问看,应该可以。
简静在他怀里点头。
周晋辰哄着她,天才蒙蒙亮,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到你身上睡。”
好。
简静这个回笼觉睡得香。醒来时,周晋辰已经在收拾东西,说半小时后出发。她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穿衣服,周晋辰给她端上一盆热水洗漱。说是洗漱,但和在家里不能比,只简单刷个牙,拿毛巾稍微擦一把脸。
他们下午两点多到北京。一回家,简静就先泡了个热水澡,周晋辰在楼下给她熬姜汤。周晋辰在飞机上数着,简静一共打了四十三个喷嚏,很明显着了凉。简静洗完澡出来,趴在床上和谭斐妮视频,听她数落自己,不厌其烦地点着头。
“是是是,您骂得都对。”
没错,我就是色迷心窍。谭斐妮翻个白眼,这会儿你又不躲躲藏藏了肯承认
你动心了
简静说,咱俩谁也别说谁,都好不到哪儿去。
行,你这么说的话,下周末去北海道泡温泉,咱俩分道扬镳。分道就分道没你们家章伯宁,我还不能去了啊简静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谭斐妮在那头一脸懵。她转头对章伯宁说,简静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这不是开玩笑么
章伯宁歪在沙发上,把粒芥末味的夏威夷果往空中一抛,又张嘴接住。他说,“她改不了,老早就定型了,就那德行。
谭斐妮把手机一扔,你是不是该从我家滚蛋了待个没完了是吧。章伯宁坐起来,可怜兮兮地看她,“我无家可归现在,我爸赶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