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但他没有抽回去,语气幽幽,透出疲惫“你可真是被毁得够彻底的。”
我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红头罩也没给我理清思路的时间。他的手指蓦然收紧,轻易扯着我换了位子,让我去面对地上两个不时抽搐的受害者。
后背与一堵热烫的肌肉墙贴紧,我能感觉到他在身后缓慢呼吸。
“我在救你,乌苏,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只能在验尸台上再见了如果今晚没有遇见我,你准备做什么向你那万能的酒精求救还是像一周前那样等着老头子过来”
“他和你待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教会你半点东西你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禁闭和保护。”
一连串疑问烧红我的耳垂。我们身高相仿,红头罩的压迫感死死束缚着背后每一寸皮肤。
青年指着地上的人“这是你的敌人,不应该轮到我来收拾。”
我终于理解他希望我怎么做。
地上的混混鼻青脸肿,涕泗横流,似乎从施令者的发言中捕捉到危险,他们俩互相支撑着站了起来。
“绕了我们吧,乌苏我们只是好久没见你了,过来打声招呼”
“早知道你现在有这么厉害的新欢,我们哪敢来打扰你们呢”
我和前男友交往了很多年,粤语也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听懂。
曾经我以为这代表了家,漂洋过海那么久,我很需要同类的面孔,需要他们和我说两句家乡话。
但其实我出生在更北的城市。
我还知道一开始他们嘲笑我是“大陆货”,以我前任的个性会把床事当成谈资摊在酒桌上。
红头罩开始催促
“动手,乌苏。”
好吧,只是尝试一下反击,既然我喝得烂醉也能干翻一酒吧的混混,这两个被揍得半死的应该不在话下。
我看着他们,抬起手臂活动了一下。身后的热度适时后退,给我留下表演空间。
深呼吸,乌苏。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破巷中的沉闷。
手心沾了点不明,我嫌弃地抖了抖,一边回头眼巴巴看着红头罩。
他在捏眉心“你在给他们挠痒痒吗”
混混们好像在后悔被我扇得时候没有就势滚两圈。
“可我又没学过打架”我试图为自己辩解,“要说被打的时候怎么最大程度保护自己我还可以给你写篇论文”
“我只会给你打零分”青年跨步走过来,“你那些魔法杂技呢”
生怕他要体罚,我警惕地后退“你都说了魔法杂技当然只有喝多了才能用啊”
他发出不耐的嘘声,却是把混混从地上揪起来“站好了”
迫于淫威,这两个可怜的家伙贴成一团,我着实怀疑他们要尿裤子了。
来不及感慨他们今晚的多灾多难,热度又重新贴上后背,我转头去望红头罩的表情,却被吐气声掠过嘴唇。
他睫毛低垂,宽大的手掌将我的两只手捏紧成拳,太近了,我们能分享几乎同步的脉搏和心跳。
“专心听讲,学生。”
不用数我都知道运动手表上的心率直飚一百二。
“出拳时手肘不要外拐,控制你的呼吸频率,腰腹收紧,好好感受我的肌肉是怎么动的。”
流窜在耳畔的话语让我不得不去关注身后压在蝴蝶骨上的重量。
这股不由分说的力度带动我出手,却把我隔绝在拳拳到肉的触感之外。
沙包们再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红头罩冷哼一声,好像在嫌他们太不耐揍。
“学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