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无声地蔓延,几个陪赌之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们在本能的驱使下,像蛇一样朝着门口飞快挪过去,生怕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朱厚照默了默“你怎么来了你”
他头皮隐隐发麻,立下豪言壮语,信誓旦旦说要养家,结果跑到这里来赌博,怎么看都不靠谱。
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之际,常季椿又迈着小碎步奔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幅嫦娥执桂图送了回去。市面上流传的李越墨宝,比唐伯虎的还少,这幅画如能让它真正的作者落款盖印,价值更是不可估量。只是,钱虽好,也要有命花才是。常季椿期期艾艾道“是我等冒犯了,如今完璧归赵,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朱厚照愕然抬头“这是你画的”难怪,他就说,哪来的高手。要是往日,他或许还能想到,可今日心情烦闷,哪有空思量这些。
月池道“是我又如何”
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接着在常季椿战战兢兢的目光中远去。一入暂居的那所小宅院,关上了三道房门后,月池的火气便再也压不住了。
她道“亏你干得出来你还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九五之尊,主一国社稷,你跑去聚赌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个时候,气势千万不能弱。朱厚照理直气壮“我有没有读书,难道你不知道吗”
月池“”
他立刻反攻“还说我。你还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二甲传胪,内阁次辅,你跑去造假”
月池道“造假又怎么样,我借我自己师父的名头,总比某些人好,连这种谎都能掰出来。”
不说则已,一说他更加坦然。朱厚照道“我怎么了,我借我夫人的名头,不比你那个更名正言顺”
月池又好气又好笑,又来了,说不过就开始耍赖。
月池施施然坐下“你若是做些好事,借借名头也无妨,可这种事,还是扯你那些叔伯兄弟的虎皮更贴切。”
朱厚照坐到她身侧,他道“他们的虎皮,哪有你的威风。”
一言既出,两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