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拾轻抬了下眉梢,用一眼就能将人看穿的目光,转脸看苏栀,终是没忍住似的嘴角勾起,“栀栀,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苏栀嚼着薯片,心道,这就被看出来了
她根本不知道,在周宴拾看来,她那欲言又止的小情绪,心里想做什么,什么目的,都写在了脸上。
“是有件小事,”苏栀耷拉着脑袋,舔了舔唇,将沾在嘴角的一点薯片浮沫用舌尖舔进了嘴里。周宴拾盯着人无意识的动作目光深暗,喉咙莫名发干,随即端过面前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挺小的,原本不想麻烦你,但是”却又很
着急。这种事对于周宴拾来说,的确是小事,鸡毛蒜皮怕是都称不上。但对于苏栀来说就是很难,一时根本做不到。
“苏栀,”周宴拾直接打断人的话,靠起身用两胳膊肘松散支在膝盖的坐姿,微侧身低头去找人的眼睛“看着我眼睛。”
周宴拾半倾身的姿势,让两个人挨的很近,苏栀几乎整个上半身被人笼罩,周宴拾的声音就在耳边,热气萦绕,苏栀呼吸有点不畅,闻言将躲闪的目光移过去跟人对视。
周宴拾的瞳孔不是那种纯黑,而是稍带了些榛子色,苏栀从里边看到自己的影子同时,莫名像是又看出了些深情,虽然她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你来先说说,我们现在什么关系我是你什么人”周宴拾深出了口气,声色清厚。像是心理学中,一步一步引导人讲实话的催眠师。
苏栀“你是我老公。”
“所以以后不要说麻烦你这样的话,首先你肯定不是我娶来的麻烦,你是我老婆。”周宴拾伸手帮人理了下散乱在鬓角的几缕发丝,别到了耳后,动作自然又随意,像是在做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分担事情,原本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周宴拾说完深出一口气,端过桌上仅剩的半杯水一口喝了个干脆,然后看过人继续道“说吧,怎么了”
苏栀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不够坦然,不够诚恳。也是,不应该因为他是周宴拾,就顾虑那么多,像他说的,抛弃别的不谈,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是夫妻。
“我外公住院了,在医科大附属医院里,然后我妈想挂个专家号,但是挂不到。”
周宴拾轻点了点头,接着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靠进沙发里,拨了个电话出去,然后继续问苏栀“几号病房”
苏栀正了正身,看着人说“神经科9号病房。”
周宴拾电话接通,之后起身过去卧室里边通了一通时间不算短的电话。
苏栀原本怕打扰人坐在外边客厅的沙发,但是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坐不住,外公生病,她要说不担心,绝对是假的。沈惠英没离婚的时候她虽然小,但有些模糊记忆还是有的,别人都是爷爷奶奶带,而她是外公外婆带。
苏栀推开卧室门缝偷听,却没料到周宴拾也刚好通完电话走了出来,还伸手直接将门彻底打开了。
苏栀耳朵侧在门边偷听的姿势也才刚摆好
“”
周宴拾蓦的那一瞬,突的微扯嘴角,被气笑的。
苏栀被人撞个正着,有点无措,甚至无语,运气可太差了舔了舔唇,自我调节了下情绪,清了清嗓子撩起眼皮看了眼人,喊了声“宴拾哥。”
周宴拾应了声嗯,说“我找了之前经常给我爷爷做健康监测的医生,其实专家不专家的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医生要有经验。他刚好在附属院,明天就会过去给外公看。”
周宴拾说话间身体轻靠在门框,浑身透着一股松弛感,而立在他面前的苏栀则是完全相反,虽然表面无波,神色坦然,但脸却因刚刚的事情一直透着粉红,包括后耳根到脖子,将她内心波动整个完全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