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宁也想过留下,把兔子给姐姐旁的东西都可以,就是这一窝兔子,她不是很想。放了它们吧。
香梅听罢,这也是最好的处置方法了,“奴婢找人好生给放了。”沈辞宁依依不舍摸着兔子的脑袋,“嗯。”
“记得要找个好人户,别流落到膳楼里。”沈辞宁如此讲,香梅笑着说好。对了,南苑夫人那边沈辞宁闻言稍顿,
董氏待沈辞宁也算是亲厚,未曾有过刁难,平心而论,也算是待沈辞宁好的人了,不过,客气归客气。
董氏要的,同样也是一个安分守己,善解人意的严家媳,一开始在沈辞宁初来严家,敬茶之时,董氏已经对她说得很清楚了。
“再看吧。”
若是跟董氏说起她的去意,坦白写了和离书,恐怕她会勃然不悦,说沈辞宁前头应声应得好好的,后脚便闹了,再有的也只是责备,毕竟昨日董氏再三叮嘱,叫她以大局为重,不要生出是非。
怕说了便走不了,沈辞宁打算留下和离书直接走,离开广陵,去什么地方都好。
届时广陵这边发现了真相,为了面子,严家定然也不会声张,这是丑事,家丑不可外扬,不会对外说的。
“你快些找马车,安排好离开要筹备的东西,我们尽快离开。”她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香梅点头,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在找马车了。
“嗯,不要出纰漏,走漏了风声。”
严韫没有回来用早膳,听严谨说,朝廷已经找到了藏匿赈灾银两的地方,派了御林军前去搜寻,同时让官兵上山围剿悍匪,务必打个措手不及,将其一网打尽。
事情由严韫主理,因此,他脱不开身。
少女祈盼着,他最好再忙些,多忙些时日,在香梅筹备好之前他都不要回来。沈辞宁谋算着日子,她要在严韫没回来之时,离开严家,离开广陵。
自进了严家后,不过休憩了一晚,沈湘宁的气色便好了许多。
董氏坐在主位上,沈辞宁与沈湘宁分着对坐,沈湘宁的下方是严凝,沈辞宁的一旁是严谨。原本位置不该是这样排,是严凝非要与沈湘宁坐一块,便将严谨赶到了对面去。
上早膳之前,严凝便跟沈湘宁叽叽喳喳说着话,湘宁姐,你看起来好多了。沈湘宁说,是,多亏府上的人照顾得周到细致。
便是家中的人再周到细致,也不会好得那么快。严凝说道。沈湘宁闻言,垂在身侧的手微紧,脸也有片刻几不可查的紧绷。好在下一瞬严凝话锋转了,定然是湘宁姐与我们家有缘,我们家的风水养湘宁姐呢。
严凝约莫很想沈湘宁做她的嫂嫂,连这种鬼话都能胡诌了。沈湘宁放松笑道,脸带羞赧,凝妹妹沈辞宁在一旁置若罔闻,
沈湘宁很会讨好董氏,嘴上功夫又甜,甚至抢了沈辞宁的活,给董氏布菜舀汤,嘘寒问暖。单看她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小产之后的人,不知道是养得好恢复得快的缘故。
如此对比,一家子其乐融融,沉默寡言不争不抢的沈辞宁反而更像是客人,显得尤其格格不入。她不说话,在众人之间反而更显得出众,那张漂亮的脸蛋仿佛遗世独立皎洁盛开的小茉莉。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是数一数二的,令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目光有意无意会注意到她。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董氏好言好语推说不用沈湘宁动手,有下人伺候,再者辞宁也在一旁,她周到细致。
沈湘宁滴水不漏的回说,湘宁在这里白吃白住,心中愧疚,夫人就让湘宁多做做罢,都不是费力气的活,不要紧的。
“妹妹脸色苍白,想必近来身子不适,也好叫我这当姐姐的代替代替,让妹妹偷偷闲,好生休息一番。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找的一个好借口。代替。
姐姐是想取代她了,取代她在严家的位置。沈辞宁听出了她的深意。
“妹妹能得伯母如此夸耀,比我这做姐姐的强多了,正好姐姐伺候伯母,妹妹在一旁看看,也好看看姐姐什么地方不行的,教教姐姐周全。
沈辞宁扯了扯唇,姐姐言重了,妹妹比不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