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乐在即将下船的最后一天内,通过科涅克白兰地的邮箱,在暗中和所有的组织成员都表面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这次的行动计划。
太宰治站在原地,露出了相当伤心的表情,“小姐好狠的心啊。”
他无视柏乐的枪口,直接向楼梯上的她走去,“毕竟那个愿望是这一次我是一定会失败的,小姐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吗但是,我其实已经失败过了哦。”
“猜猜看,是哪件事呢”
“所以在这件事上,结果可不一定呢。”
柏乐皱眉,她怎么不记得太宰治在这段时间内输过呢,他该不会是故意骗她的吧
“那么,现在该轮到失败的那次了。”
太宰治好像已经准备好了什么计划,他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边传来了几声压低的咳嗽声。
虽然嗓音做过细微的变音处理,但是柏乐就是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这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暂时不要对那个人动手。”
柏乐面无表情地捏紧了枪,其他成员听到后,也都依次把枪收了起来。
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后,就在他们都以为这个电话已经结束了,那个嗓音又开口了,“还有,科涅克白兰地,把她带过来。”
太宰治一瞬间露出了极为可怕的表情。柏乐有些诧异,这不是他安排的计划这中间竟然还有其他人吗
游轮的汽笛声混杂海上而来的气浪,柏乐跟在琴酒身后走下游轮,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按住被海风吹起的裙角。
柏乐坐在保时捷上,打量着窗外飞快向后掠去的风景“boss为什么要见我”
琴酒沉默了一阵子,没有开口,因为他也不知道。
柏乐揉了揉眉心,她首先排除了她身份暴露的可能性,电话里的声音直接称呼她为科涅克白兰地,并且用的是日语中女她的读音。
可是除了这件事之外,她根本想象不到还有任何其他的原因。
据她对科涅克白兰地的了解,他在组织内的地位还没有达到能见到boss本人的程度。
此时boss突然提出要见她
保时捷停在了一座很有岁月感的教堂门前,围墙内空无一人。
琴酒等在原地示意她进去,他目前甚至也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
雕像喷泉早已损坏,一半攀岩上了藤蔓,七彩的玻璃窗反射出绚丽的光,教堂的穹顶画满了壁画,十二位门徒带着各异的表情进行着最后的晚餐。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连同暮年一起老去,他平静地看着面前巨大的耶稣苦像,仿佛只是一位前来朝圣的普通信徒,他点了点自己的手杖,示意柏乐坐下。
明明在他身上传来独属于年长的高位者的深沉和平淡,却掩盖不住死亡将至的枯竭以及深重的贪欲。
他夸张凸起的肋骨,他即将腐烂的躯体,他的沉疴宿疾。
宣礼台上被倒吊着一位被注射了安定剂的男性,鲜血正从他的鼻腔中缓缓流出。
那个老人掏出一张手帕,捂住咳嗽“这是个在逃的杀人犯,七年了还未落网。他为了报复社会,上个月深夜潜入一户人家中,虐杀了连同六个月大婴儿在内的五口人,手段极其残忍,可是这是他这些年来犯下过罪行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递过来一叠照片,用长满皱纹的手轻轻拂过柏乐的长发,明明动作如此温和,仿佛每家极为常见的看顾晚辈的长辈,但是却和他递过来的充满血腥气照片形成了鲜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