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贾母的问询,早有准备的王熙凤是这样说的,“老祖宗,咱们家赫赫扬扬已将近百载,可俗话说得好,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老话又说居安思危。如今虽没什么妨碍,可为了子孙后代计,还是早做筹谋的好。”
贾母虽不乐意听这话,不过王熙凤的话也有道理,便问道,“你有何想法”
王熙凤和邢夫人对视了一眼,方款款而谈起来,“一,咱家祖茔虽有四时祭祀,却无一定的钱粮,二,家塾虽立,却无一定的供给。以我的浅见,不如将家塾置于祖茔附近,再在祖茔附近多置些田庄房舍地亩,令专人照看负责,将来这两处的供给之费皆出于此,岂不万全”这些都是邢夫人和贾琏王熙凤夫妇说的,二人深以为然。
贾母想的却是,历来犯了罪,祭祀产业并不入官,若将来贾家真的败落了,子孙们回家读书务农,却也是条出路,且用了此法,祭祀也可永继。此法的确不错。
“另外,关于家塾,这些日子我听了不少闲话,也着人去打听了一番,咱们家的家塾的确有些不大像话,认真读书的人少,倒是聚众取乐的不少。”王熙凤凑在贾母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贾母瞪大了眼睛,“果真如此”
王熙凤点点头,“不说别的,宝兄弟将来说不定也要去家塾读书,万一被带坏了可怎么好”
这话却说到了贾母和王夫人心里,王夫人忙道,“凤丫头说的有理,可不能放任下去。”
贾母斟酌了一下,“这件事,就交给琏儿吧。去,把琏二爷请来。”
王熙凤满意的笑了,这正是她想要的。
王夫人虽有些不满,祖茔、家塾这可是大事,交给琏儿,岂不是巩固了大房的地位,可二房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先这么着吧。时日还长,慢慢来吧。
贾琏领命而来,满意而去。
从贾母处出来,王熙凤跟着邢夫人去了。
“今日之事,多谢太太提醒。”
邢夫人笑道,“也是你会说话,哄得老太太高兴。往常我也曾想过提醒老太太一二,只是老太太不乐意听这些话,每每不了了之。”
王熙凤笑了。
“还有一点,祖茔和家塾,这里头油水可不少,可事关子孙后代,你务必叮嘱琏儿,不许起坏心,这两件事若办好了,可保子孙后代无虞。这也是咱们家的退路。”邢夫人叮嘱道。
王熙凤虽不以为然,觉得太太危言耸听,可太太的话也有道理,“太太放心,我知道的,二爷知道轻重,必不会胡来的。”
“琏儿这个孩子我是知道的,耳根子软,俗话说得好,妻贤夫祸少,你管紧些,对他有好处,尤其是他身边跟着的小厮,都得好好敲打一番,不许他们带着琏儿胡闹。”邢夫人叮嘱道。
“太太不嫌我管二爷管的太紧就好。”王熙凤心中一喜。
“你管他是为了他好,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过日子嘛,里子好看就行了,外头如何,不必在意。”邢夫人说道。
“是,太太辛苦了,太太,昨儿我庄子上送来了几只野鸡崽子,熬粥喝最鲜嫩,太太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