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舒弈下火车开始,妹妹就一直在黏在他旁边,就算困到眼泪打转都不打算回屋睡觉。
“你冷着脸凶一个。”舒然试探性的提出要求,她感觉梦里舒弈的那种状态很熟悉,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舒弈不理解她想干嘛,就朝她勾勾手指。
见她倾身凑近,舒弈冷笑一声,抬手就给她一个弹脑瓜,“当我狗啊,一边去。”
舒然摸着额头哼哼两声,跑走去找正在洗锅的席策远告状,“他欺负我,我不想给他过生日了。”
席策远擦干净手,看了看她头上的红印,眸中划过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那给他下碗长寿面。”
“啊嚏。”舒弈被猪血粉的麻椒呛到,捂嘴打了个喷嚏,转头看到妹妹和妹夫盯着他窃窃私语,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舒弈眯起眼睛,十几年的朋友,他和席策远十分了解对方,用警告的语气说“你少教坏她。”
“吃完你自己收拾。”舒然朝他做了个鬼脸,跑回房间休息。
她本来就困,沾上床就要睡着,席策远在外面呆了一会,洗漱完上床跟她说,“你哥走了。”
舒然强打起精神,“他去哪了”
“回家看爸妈去了,说是明早要去接你们组长和那些客户,早上从纺织厂去火车站方便。”这是舒弈跟席策远说的明面上的理由,实则是去黑户街巷找齐波去了。
“哦。”舒然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密密麻麻的轻吻落在她脸上,很快到了脖子,舒然身体轻微颤栗,闭着眼软声说“很晚了。”
“嗯,不做。”他说完亲吻动作却没停。
舒然一直在等他有其他动作,但他一直没动,似乎只是想亲她。
她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水润的眸子望着青年,“怎么了嘛”
席策远平日冷静自持,在这方面也十分有节制,一般不会闹她,就连亲吻也是,一般她不想亲,他也就停了。
他现在这样,很不对劲。
青年抱着她,轻吻她发丝,“然然,你会后悔跟我结婚吗”
舒然拧眉,“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
他眸色深沉,“你最近经常说梦话。”
听到他的话,舒然通体发寒,却极力维持平和,问“我说了什么”
“季昀铮。”席策远抱紧她,闭着眼睛哑声说,“你要是后悔了,我可以”
这段时间,他夜里总能听见舒然喊季昀铮的名字,夹带着各种情绪,席策远甚至能从她语气中联想到她梦里在做什么。
高兴,委屈,生气
这些深夜席策远抱着她辗转反侧,不断告诉自己,他们没有交集。
直到前天,他看到季昀铮跟舒然坐在一起给她夹菜,跟她说话,当在副食店迎面遇见,面对季昀铮的挑衅时,他才终于忍不住,打了对方一拳,可心里依旧忍不住在意。
席策远以为这件事在今晚粉店后,这件事能从他心里接过去,但晚上在车站等舒弈时,舒然再一次说了梦话,他才意识到,舒然可能远比他想的更加重视季昀铮。
如果是那样,或许他应该,那两个字在他喉间消了音,没有力气说出来。
“可以什么。”舒然直直看着他,眸中冷冰冰的。
席策远没有说话。
他不说,舒然帮他开口,淡淡道“离婚。”
“你人还挺好的,我都有点心疼你了,不仅没有质问过我梦见了什么,还忍了这么久。
席策远声音嘶哑“你梦见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