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我们该去哪找谢公子要不还是等他手下的消息吧,雨太大了,您小心身体着凉。”
周宜坚持要出门,若言也只能顺从。
她现在已经反应过来,认为这出多半和系统早上的话脱不了干系,尽管它根本不承认,她正在脑中抨击指责它。
系统一直强调游戏中的偶然事件不受它操控,而且连下那么久的暴雨,黄河决堤时谢韫就在边上,被冲走也不算不是是偶然事件。
“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带我去找他总行了吧。”周宜担心他真出什么事情了,放弃争执,妥协了一步。
跟着系统的指引,周宜一路向下游南方走去,若言则如影子般守候在她身后。
不知道在暴雨中趟水走了多久,天黑透了,她感觉自己下半身都冰冷湿透了,终于在水畔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像是人影的东西,只是看上去了无生气。
周宜希望是谢韫又担心是他,赶紧用尽最后的力气拔腿跑了过去,怔怔地望着污水中飘荡的玉色发带。
还是今天早上她亲自为他戴上的,眼下被淤泥冲刷过后,只能隐约看出一点白色。
谢韫低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肘有些不自然地扭曲着,半边身子还在水中,随时有再次被洪水冲走的风险。
周宜赶紧让若言上前把他捞了出来,找来树叶准备垫着他的头。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谢韫,周宜却不敢上前去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不会是她一语成谶吧。
若言捞起谢韫后,随手将他安放在边上稍高的空地上,也没去管他是否还活着,又站回到了周宜身后,默默为她撑伞遮风挡雨。
周宜最后还是选择面对现实,走过去用力将他翻了过来。
谢韫浑身冰凉,双目紧闭不见平日黑曜石一般深邃又温柔的眼眸,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散着的湿发贴在周宜的皮肤上,冰冰凉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左手衣袖染上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色,结合他刚才手臂的诡异角度,周宜判断他必是被洪水冲下来时撞到了手臂。
许是逃避,她不敢去探谢韫的鼻息判断他是否还活着,又怕是若言将他捞上来后刚才一言不发的表现已经给了自己答案。
周宜选择先撩开他的袖子,试图查看他手臂的伤势,却瞥见谢韫手里竟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政务消息还是遗书周宜越脑补越吓自己。
她用了好大劲才掰开谢韫的手,却发现居然是她自己送他的那个青色荷包。
只是她买来敷衍他的东西。
周宜莫名有些眼酸,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愧疚的滋味。
好不容易平复下了心情,她颤抖着手指,向他的鼻息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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