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表情一顿,又看了宁采臣一眼
“没有瓦片,又是吹风又是下雨的,怕不好过。”
宁采臣
他选择看向桌子上年久失修的纹路。
屋里一片安静,可干坐着也不是办法,片刻后宁采臣犹犹豫豫的对身边小姑娘说“灵堂不错,又不收钱,且避风避雨的,不然就住那里吧。”
听到宁采臣的话,刘意沉默了。
她原本是想着让对方和她一起找间漏雨的房子住着,可现在听他的话像是没那个意思。
算了,生死有命,没必要非要别人听她的。
再说各人有个人的难处,她也听出来,对方明显是被不收钱给吸引而,于是站起身对店老板说道“我住漏雨的房间,现在就带我们去吧。”
说完,她又看向宁采臣,安慰道“宁公子不必劝我,我比较忌讳灵堂,咱们又不是非要住一起,想来这客栈不大,应该相距也不远,有什么说一声,大家都能听到。”
这一番话既为宁采臣解了难堪,又解释了她不去住的缘由,至少面子上大家都过得去。
刘意的话音刚落,宁采臣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也没在劝她,只是点头说“也好。”
“老翁,麻烦你带我们过去。”
眼见两人商量好了,店老板也没法子,只能领着人往后院走去。
一路上,那老头还在试图劝说,可她一句也不答话,勉强讲了几句后,老头儿总算是看明白小姑娘吃了秤砣,铁了心,便也不在说话,径直把人带到了后院。
一进后院,一股香烛纸钱的味道就直充脑门。
她观察一眼后院的房屋安排,刚刚进来的中门隔断了前面的大堂和后院的住宿。她一从前面大堂过来,就看见了后院那一百来平方的院子,院子中间种了一株大槐树,围着大槐树的四周都是一层的矮房子。
打眼一瞧,除了中门这边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大房间,是老翁和他儿子媳妇住的,其他的应当都是接待过往行人商客的房间。
中门正对过去的三间房门都是打开了的,里头没有阻隔,都是连通的,大白天的都点着蜡烛,门上还挂了一些白帆和孝棒。
“这里头原本是左右两间大通铺,中间这个小房间平时留出来过路,也方便人多的时候打地铺的,如今儿媳去了,就将就着把人停进了右边的房间来。”
老头带着她和宁采臣走到了停灵的房间,只见右边的房间里已经被收拾了出来,里头有一张木床,床上挂着帷幛,一床大红的纸被盖在死者身上。
灵床前头支了一个木桌子,上面点着一盏明暗摇摆的油灯。
说着,老头笑了一下,解释了说“公子不用怕,你住左边房间的通铺里,不与灵床一个房间,中间隔着了这么长的地方,也不算吓人。”
刘意看了一眼,心里吐槽着说是三个房间,其实就是两个大通铺,中间有块站脚的空地,一点遮挡也没有,不说门和隔断了,就连个帘子也没有,这不就是和死人睡一个房间吗。
“怎么样,姑娘也住这里”
她一回过神,就见老头呲着大黄牙凑近了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紧皱着眉头“说话就说话,别处那么近,怪熏人的。”
然后再一次重申了说“我不住,快带我去漏雨的房间。”
“”被人暗示了口臭的老头,脸色一沉,落下了脸,转过头对宁采臣点了头“公子随意找个铺位就行了,我带这位姑娘去她的房间。”
“好,劳烦了。”
宁采臣也看出老板生气了,于是赶紧说道“我这妹妹说话是这样的,可脾气不坏,你不放在心上,我代她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