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干不下去了。
神色惊恐的年轻女孩站在一旁,僵硬到完全不敢动弹。
“你是说,那家伙拿了二十万去玩二十一点,现在已经赢到快要五百万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句话,双拳紧握,气到浑身发抖。
赌博这种事,一向是有输有赢,虽然不乏很多幻想着一夜暴富的蠢货他们大多数也会赔的血本无归,但大部分敢于玩这种游戏的,都是钱财家世一样不缺,再刨除掉找刺激和没头脑的二世祖,不少人甚至会把谈生意的事情带到赌桌上来。
他们根本不在乎钱财的输赢,只是想玩而已。
最可怕的是那些专业赌徒,他们就像是滑腻腻的蛇一样无孔不入,从各大赌场疯狂捞金,如果是单纯为了钱财倒好,偏偏是那些为赌而赌的神经病,可怕到对他们完全无计可施。
赌场也是要运营的,专业的荷官和发牌人员,从赌局中提取运营费,乃至还有出千费用之类的。
如果说让一个人一口气赢走太多钱,无疑是对整个赌场的声誉乃至信用的巨大打击。
“我去看看。”
他一把从沙发卡座上站了起来,推开一旁还靠在他身上的女人,急匆匆的就往楼下赶,甚至无视了背后女孩虚弱的呼唤声。
赌桌旁围满了人,男女老少全部都有。
他们的重点已经不在赌局上了,不少人窃窃私语,如果不是还忌讳着赌场的规矩,大概是纷纷要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坐在赌桌一端的男人面如土色,枯瘦的脸颊拉的极长,活脱脱一只饿死鬼的相貌。
他瞪大了无神的双目,盯着他对面,还是满脸云淡风轻的白发青年。
“你出千了”
他紧紧咬着牙关,从嘴唇里挤出来这句话,而后就像是脱力一般,瞬间出了满身的冷汗。
“出千的是谁,其实还不一定吧”
一色晴生声音懒散,透露着某种莫名的虚弱。
他的眼神轻飘飘看向了蛇喰梦子,得到了年轻女人的微微一笑。
她甚至比了个ok的手势。
“明明自己就串通了荷官,给你暗示牌的情况现在却在说我出千。”
白发的青年把视线转回到对局之人面前,声音有些冷飕飕的。
“你就应该被人从赌场里抬出去吧”
一色晴生拍了拍衣服,扭过头去看一旁的蛇喰梦子。
“差不多够资格了吧”
“那边已经很期待你过去了哦。”
蛇一样的女人还是笑眯眯的,轻轻伸出手,遥遥指向那一边的赌桌。
有些赌局需要压上足够的筹码才能上桌,五百万,堪堪够用了。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已经理智略微回笼的经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们已经看了足有十四五分钟了,气氛太过热烈,一时间也不好上前阻止,毕竟客人们都正在兴头上,这时候上前打断,他还要不要继续做生意了。
他甚至看到了某些本来不该在这种低端赌局上的人,也饶有兴致的围在桌边看着。
麻烦大了。
如果说某些人来赌场是为了赚钱,那么有些人纯粹就是来花钱花着玩。
上千万乃至数十亿的赌局绝不少见,那些人也会当做游戏,绝不为此皱一下眉头。
“也许,是来傍大款的”
一旁身穿金色泰国纱丽的女孩轻声提醒了一句,她刚刚从楼上跟了下来,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张到发白。
经理的脑袋里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的确,的确如此。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之前大多发生在女性身上,先是展示自己的技术,再顺理成章的攀上某个高枝,从此之后衣食无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