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这才呼吸稍稍平稳了些,为了敲打一下这些雌奴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又道“去给他处理伤口。”
红发雌奴强忍着屈辱,额角绷着青筋,拿起纱布膝行上前,阮秋却向后退了一步,显而易见地抗拒。
“行了,滚下去”
几个碍眼的人不见了,顾芒才长舒了口气,刚才突突跳的太阳穴才平息下来。
他拿着纱布和药膏,一声不吭地带着阮秋来到室内,阮秋被顾芒拉着一只手臂的衣袖,也不忘把玫瑰全抱在另一只手里,看地顾芒又气又想笑。
用水给阮秋把脏泥和遗留的刺冲洗完毕,才拿起药膏轻轻涂抹。
阮秋感受着这样轻的力度,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睛,“皇子殿下,您生气了吗”
“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才没有。”
顾芒没好气地说着,又用指腹挖了一大块药膏,顺着伤痕涂抹。
又过了一会儿。
“您生气了。”阮秋肯定地说。
阮秋的话像跟箭似的扎在心上,让顾芒有些绷不住情绪。
他放下阮秋的手腕,沉声问“刚才为什么不反抗”
他恨铁不成钢道“剪花就那么有意思你怕他们还是怎么着就那么任由他们欺负你以前在奴隶所也是这样的吗”
阮秋被问地一愣一愣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芒憋不住,他真的憋不住,天知道他刚才一进来看到阮秋迷茫着两手都是血的样子心里有多难受。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阮秋,他宁愿看到阮秋像主世界一样率先打败boss抢走他的头等功,亦或者训练时把他一个肘击就撂倒,更甚至在训练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枪抵着他喉咙,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阮秋。
一点也不想。
他又说,声音带了些强硬“你不能这么任由他们欺负你,明白吗啊你就应该把他们都揍倒,打他们,给掀翻到地上要流血也要一起流血,不能你自己一个人流血”
他们算个屁啊也配欺负你问过我了吗
顾芒越说越气,就越激动,一抬眸对视上阮秋黑润润的失焦的眼睛,额前的碎发细细软软的,像只黑色的小奶猫。
害。
他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气都不知道消哪儿去了。
“害,算了。”顾芒认命地轻轻捧起阮秋的手腕给他疗伤。
他在气什么呢,阮秋都这样了,还要求他干这干那的干嘛啊。
也是自己失职,下次把他保护好点就好了。
顾芒一面心里郁闷,一面这样宽慰着自己,等到用柔细的纱布给阮秋处理好伤口了,手心蓦地一空。
阮秋不太明白。
他依旧只把自己当成一只皇子随手捡来的雌奴,捧起遇到顾芒好心,得以苟延残喘到今日。
他在这偌大的皇子寝宫连呼吸都尚且小心翼翼,生怕丢失这得之不易的温暖,又怎么敢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反抗那些他已经熟识而麻木的欺辱呢。
他只是折而复返地又把那些花抱起来。
他不理解顾芒为什么生气。
一捧花大概得有三十来支,高矮不齐,但枝干都是一样的光滑,连根毛刺也看不到。
刺人而危险的野玫瑰温顺地开着花,收起冰冷的尖刺,露出温软细腻的内里,无声散发着盈盈芳香。
他们说皇子殿下喜欢这些花。
阮秋抱着花枝往顾芒怀里送,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失焦地看着顾芒。
“送给您,皇子殿下。”
所以,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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