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裕景笑了下,在抬手看腕表。
没过一会儿,一辆熟悉的豪车就出现在眼前。
门童为她绅士的把车门给打开,逢夕宁没设防,一边往里坐一边脸冲着车外的陈裕景抱怨说“吃个饭跟开粉丝见面会一样,噢我知道了,他们刚刚没上来打招呼,全是因为你在吃饭,不敢打扰是吧尊贵的陈裕景先生,你好大的面子啊。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怕你”
刚说毕,她坐正身子,就见前排副驾驶多了一个人。
陈裕景一落座,她立刻抱住他的臂膀,往他身上不知轻重的靠。
陈裕景低头见自己身上多了一个瑟缩的挂件,抿唇,低沉问道“怎么了”
门童将车门关闭。
陈裕景见她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人,脸色惧怕,有些了然。
于是开口淡然道“钟离,同夕宁小姐打声招呼。”
方钟离回过头,脸上斜亘的疤,让他本就凶硬的五官,多了匪气可怖感。
“夕宁小姐,您好。”
配上他破如钟的声音,那晚滚地的尖叫又回到了夕宁的脑海里。
方钟离似乎是第一次见陈生身边多了个女人,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于是头次见这凶猛的汉子,手足无措的摸了摸后脑勺。
陈裕景大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的大掌,温热而干燥,掌骨随着手指活动而清晰可见。
那是一双男人的手,逢夕宁的眼,从他的手,再恋恋不舍的跃到他的脸。
棱骨分明的下颚骨,却因为他沉着从容的气质,看起来不那么锋利戾气。
是啊,她怕方钟离干嘛
方钟离的所作所为,不是全凭陈裕景的一声令下吗要说怕,自己正抱着的男人,才是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
可她能怎么办
陈裕景的温文尔雅、谦逊斯文像温水煮青蛙般,让她常常忘却自己是在与狼为伍。
逢夕宁贴近他,仰头在他耳边用气音咬耳朵“他为什么会出现”
陈裕景任凭她抱着,还绅士低头,去听她的耳语。西裤包裹的长腿,坐下时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外面车水马龙,霓虹林立。
陈裕景漆黑目光偏向车外,只听他道“夕宁,夜深了。”
夜深了。
也危险了。
迈巴赫稳定性能再好,在寸土寸金的港市上游走,偶尔转弯或者停下,也能让里面的人身体一个小小的晃动。
她抱着陈裕景,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味道。
起初是怕,后来是装,见陈裕景好像并没有反应过来,逢夕宁也就心安理得的,跟个缩小的鹌鹑一样,双手继续紧抱着陈生的臂膀不放。
难为方钟离了,被这姑娘摆了一道。全程不敢动一下,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就怕再吓到陈生的贵客。
西装裤角偶尔拂过逢夕宁的黑色丝袜,不经意的触碰,才是最为酥动。
夜还长。
逢夕宁凝着他的下巴,通知说道“陈裕景,我们去兰街吧。”
兰街跟不夜城没什么两样。
不过最多的是白领阶层光顾,西洋人来的也多。
“饭已经吃完,我想,该送你回家了。”
“不要”她一口拒绝。
姑娘眼溜一转“你说请我吃饭,但是餐厅不是我选的。这份感谢就不作数。我现在想去我要去的地方,唉一言九鼎的陈生,可不能耍赖。”
陈裕景垂睨她,见她讨好的笑,顿了片刻,才继续沉声吩咐道“钟离,去兰街。”
罢了,他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什么。
其实逢夕宁也没有来过兰街。家姐说过这里什么都有,一楼一凤,红灯区就隔了两条街,以前还整日开玩笑,你要再不听话,就把你卖到兰街去做啤酒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