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荤菜都摆在他的面前,其他人面前不是素菜就是羹汤,甚至她还观察到,只有他夹过的菜,其他人才去夹,他没夹过的,旁人也没有动过
好生奇怪。
他似乎也察觉到,饭后,他与陆老爷说道“我既已娶妻,往后我们夫妻就在自己院儿里用饭,便不过来了。”
陆老爷说好“那便听二郎的。”
褚瑶虽觉得奇怪,但毕竟嫁入这里第一日,也不好说什么。
况且她的夫君在府里的地位高,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
夜里沐浴之后,褚瑶将床上的金果全都找了出来,再将被褥铺得平平整整。
府里的婆子进来,往床上铺了一块白娟,褚瑶想到了白娟的用途,脸上唰得就红了。
那婆子问她“那敦伦之礼,二少夫人可习过了”
褚瑶脸颊发烫,点点头“习过了。”
“那就好,今晚好生侍候,莫让二郎扫兴”
这话说得,好像她不是嫁给他做妻子的,倒像是个伺候他的
褚瑶皱了皱眉,没有应她这句话。
对方倒也没察觉出她的不悦,铺好白娟之后便退下了。
陆少淮还在沐浴,她瞧着那白娟扎眼,便也不肯往床上坐,用红色的锦被将白娟盖住,兀自坐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梳着头发。
那头发被她梳得根根顺滑时,对方终于回来了。
他发梢濡湿,唤她给他绞干一下头发。
这种事情,她主动做是一回事,他要求她做是另一回事。
还真把她当成使唤的丫头了。
这府里,厨娘看不起她,婆子看不起她,连他也看不起她。
才新婚第一日便这样待她,莫不是要试探她的脾气,日
后好拿捏她
她取了毛巾递给他“你自己来吧。”
他倒也没说什么,拿了毛巾自己绞了绞头发,这便往床上去了。
红色的锦被被掀开,他被那显眼的白娟晃了一眼眼睛,人便愣住了。
褚瑶心里是有几分怄气的,故意不朝床上看去,手心的发丝被她梳了又梳heihei
他将被子盖上我heihei不困,要看会儿书heihei”
他们住的这个院子比陆夫人的院子还要大,东厢还设了书房,他披衣这便离开了。
褚瑶心里其实是不想他走的,新婚之夜若两人不睡在一起,府里的人还不晓得要说什么你
可是人已经走了,她也拉不下脸去请他回来,只好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着,待到夜深实在冷了,才钻进被子里暖和。
不多时他也回来了,见她已经在床上了,便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只留床边一盏小灯,朝她走来。
褚瑶心里有气,并未睡着,背对着他在想今天的事情。
她很珍惜这一桩亲事,新婚第一日与夫君怄气委实不好,若日后要安安稳稳过日子,还是要把话说明白才好,万一她是误会了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