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摇摇头,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却是刚出门没多久,就看到赵柠溪与陈成业二人正迎面走来。
在他们身后,有两个士兵怀里抱着包裹,祁幼安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当即快走两步上前接过,“谢过二位兄弟。”
两人似是早已知晓她的身份,齐齐摇头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属下该做的。”
陈成业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让他们下去,转而对祁幼安挤眉弄眼笑道“少将军对住处可还满意”
祁幼安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但想不通一个容身之处有哪里值得他这般,稍加思索便道“还不错,清净些。”
上次她来的时候,和很多人挤在一个院子里,吵吵闹闹且不说,住她对面的竟然还是梅清栎那个讨人厌的。
陈成业从她脸上看到满意之色,笑容更是比菊花还灿烂,“满意就好满意就好,想必少将军赶路也累了,时候不早,俺老陈就不打扰您和夫人休息了。”
“”
祁幼安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暗骂了声老流氓,面儿上却是笑嘻嘻点了点头,“陈将军,明日一早,我去找你。”
陈成业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风风火火地走了,赵柠溪却在原地脚步未动,瞧见祁幼安终于瞥向自己,忙不迭开
口“小将军,柠溪有事相求。”
“我已经知道了,”祁幼安不怎么想理会她,将行李扛在肩头长话短说道“只问你一句,大将军有没有要留梅清栎活口的意思若没有,那我爱莫能助,若有,那也等过些日子再说,我跟她之间还有些旧账,等我清算完了再放人。”
赵柠溪愣了下,温润如玉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小将军,只要您能放了她,您让柠溪做什么都可以。”
祁幼安已经抬脚跨过门槛了,闻听此言又倒了回来,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难道赵大人后悔背叛梅清栎了”
“小将军说笑了,”赵柠溪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几乎连强颜欢笑都难以维持,“柠溪自始至终都忠于将军大人,替五皇女求情也是受家母所托,家母急于”
说到这里,赵柠溪忽而闭口不言了。
祁幼安看着她脸色涨红,一派难以启齿模样,不由地问道“说啊,别卖关子。”
“家妹家妹说她腹中或许已经有了赵家骨肉,”赵柠溪脸色愈加通红,闭上眼视死如归道“家母急于抱孙儿,务必要我保下五皇女的性命。柠溪幼时丧母,父亲又是一介清贫教书匠,难以维持家中生计,若非母亲嫁过来操持家务供我读书,断然没有柠溪的今日,所以无论如何,还请小将军保下五皇女性命,柠溪此后唯小将军马首是瞻,任小将军差遣。”
祁幼安如遭雷劈,眼疾手快扶着门框才没跌倒在地,“你你再说一遍。”
她打死也不敢相信赵小乌这个混蛋把梅清栎拿下了,可赵柠溪在她震惊的目光中缓缓点头,“家妹应当没有说谎,柠溪已经派多名医师去地牢求证过,此事确实属实。”
梅清栎是坤泽君的事祁幼安早就知道了,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小院里飘出饭香,她才如梦初醒,问道“赵柠溪,那你说我跟梅清栎的旧账怎么算”
赵柠溪却只低着头不说话,祁幼安见状气得够呛,合着她们相亲相亲一家人,自己就是个冤大头了么
她忍着没踹赵柠溪两脚,只语气冷下来,“我这人小心眼儿,赵大人若是想保梅清栎一命,还是先想想如何让我消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