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盹的护院没发现他,江宴将布袋塞的满满的,准备功成身退,背后忽然一寒。
他回过头,一只比他高大许多的灵犬,睁着绿幽幽的眼睛,望着他。
这是修真界的灵犬,什么都逃不过它的鼻子。
狗吠声,吵醒了护院。
世道艰难,这些人好不容易在山庄有了栖息之地,战战兢兢,眼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溜进了山庄,还偷走了许多吃食却没被发现,担心被责罚赶出,护院们纷纷抄起棍棒,向江宴瘦弱的小身体打去。
江宴瑟缩无助地抱紧怀里的馒头。
棍棒落下的闷声响起,意料中的疼痛却未袭来,江宴呆呆的被扑倒在地,江叶草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原来还有个同伙,打”
刹那间,粗壮的棍棒如雨点般,打在江叶草同样瘦弱的背上。
他死死将身下小孩抱着,一声不吭。
江宴刹时红了眼,浑身颤抖地要将哥哥推开,可是哥哥将他抱得前所未有的紧。
于是他只能像个痛苦而无力的小兽,躲在哥哥身下,发出微弱无助的哽咽。
流萤小灯掉落在地,被周围护院踩的失去了光亮。
它们甚至没机会飞出布袋。
统统死在了踩踏下。
无边黑暗中,低吼的狗吠,棍棒不断砸落的闷响,护院们的咒骂所有声音混在一起。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哥哥嘴角温热的血,淌在他稚气的脸上。
江宴要崩溃了。
不要不要打了”江叶草没有吭声,他护在怀里的小孩,却痛苦至极的嘶吼着,不住哀求,“别打哥哥、别打哥哥了我还给你们都还给你们别打哥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小孩稚气的嗓音,听起来那么颤抖,无助而绝望,江叶草想安慰,张嘴却吐出大口血。
他听到江宴撕心裂肺的喊叫。
江叶草晕了过去,他被打得半死,失去意识前还紧紧抱着怀里的江宴。
护院们也不想闹出人命,朝兄弟俩吐了几口唾沫,说了声“晦气,再来打死你们两个小杂种”的威胁后,把他们从后门丢出了山庄。
不知过了多久,江叶草醒来时,侧头看到江宴孤零零在他身边,双手抱着脑袋,两眼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见他醒来,小孩突然哭了。
他哭的满脸是泪,不住地说“哥哥对不起。”
江叶草忍着疼,抬手摸了摸那脑袋“不是阿宴的错,阿宴只是太饿了,都是哥哥不好。”
在江叶草看来,都是自己不好,吃的都找不够,才让弟弟饿到半夜偷偷出去找吃的。
江宴将唇咬的血红,看向仅剩的一个压扁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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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沾了血,是哥哥的血。
他突然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他哭的浑身颤抖,崩溃般抱着自己低埋的小脑袋。
泪如雨下。
不是的
他是很饿,饿的浑身难受,睡不着,但他白天吃了个果子,而哥哥两天没吃东西了,他想自己都那么难受了,哥哥一定比他更难受。
所以他跑出来了。
他想找东西给哥哥吃。
江宴哭着将馒头沾血的表皮,一点点撕下,颤着唇吃掉,将里面白白干净的地方,喂到了江叶草嘴边。
可江叶草又晕了过去,他遍体鳞伤,浑身冰凉。
江宴找了些干草,将江叶草围着,还生了火,试着让哥哥身体暖和些,他又去寻了些止血的药草,捣碎抹在哥哥受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