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痕迹还活在他们身上。
白许言边打鸡蛋边想,他这样是自然的,但是魏闻声怎么居然也这样。
魏闻声如果喜欢什么人,对方大概很难不喜欢他才是。
五年没有多长,他们分别的时间已经和在一起的时间一样久。魏闻声应该向前走,不要留在过去的旧忆里。
可调料瓶还摆在最顺手的位置上。
西红柿在凉水里冷却一下,又捞出来切滚刀块。不知道在冰箱里放了多久,汁水竟然还很丰富,一刀下去就顺着案板往下淌。
白许言手忙脚乱的对付西红柿,脑子马上被做饭填满,没空再去思考这些深奥的问题。
用葱花呛锅,果肉在热油里翻滚,炒出鲜艳的汤汁,添一壶滚水浇下去,挂面迅速浸满汤汁。
因为头还有些昏昏沉沉,他早上做事注意力不太集中,所以总是刻意把动作放慢,以免出错。
这会儿也举着筷子,慢悠悠地搅合面条。
魏闻声是给热醒的,他又不是太阳能充电板,半夜里挨冻早上盖两床也不会补回来。
只会捂一头汗。
但葱花香气从厨房飘进卧室,比燥热更为鲜明的知觉是饿。他家里当然不可能会出现田螺姑娘,能起大早洗手做羹汤的只有可能是田螺前男友。
嗯,昨晚上没白疼你。
魏闻声很满意,甚至有些得意,一扭身先进洗手间。
吃早饭这事得有点抻头,捯饬好了再去见前男友。
脸洗了,牙刷了,胡子也刮干净,再喷上点香水,昨夜的酒气一扫而空,终于昂首阔步跨进厨房。
张嘴要叫白许言,但没喊。
对方穿着略有些不合身的衣服,袖子卷到手肘以上,裤脚还垂在地上,举着筷子背对着他,对身后有人这件事无知无觉。
白许言专注在这锅面上,魏闻声家的灶台是精装修赠的,按正常男人的身高来算都有些矮。
于是魏闻声看到白许言深埋的头,和低头时凸起的一节颈骨在好些年前白许言还没瘦成这样的时候他就偏爱这块骨头,从背后抱着对方的时候,经常把那里含在口中吮吸,嘬得泛红。
但现在白许言太瘦了,尤其是这种本来就没有二两肉的关节上,仅有一层皮肉包裹着的小小凸起像是某种金属产品的棱角。
看得他忍不住走过去,用食指在上面点了一下。
沉迷煮面的人像是被拽了耳朵的兔子般惊得猛然回身,手中的筷子上沾了面汤,橙红色带着油花的汤水溅在魏闻声胸前,在墨蓝色的布料上隐而不见。
“对不起。”白许言道歉,“你走路没有声音。”
魏闻声自知僭越,也不好意思追究这几个油点子,顺势扶住白许言两肩确保他不会把筷子戳在自己身上后就松开手“看着锅吧,别扑了。”
白许言问“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
语调平静,耳朵尖却跟锅里的西红柿汤一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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