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学着李莲花的样子欠揍地“啊”了一声,“就是白庄主的亲侄,姑娘的表哥,白银镇原县丞白仲先。”
“这当妇与那贼人苟且在先,引狼入室屠戮亲族。”茶楼掌柜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
“原来如此,想必掌柜的便是白家当时的护卫首领柴英,我们在白大人的书房抽屉暗格中翻出他与你往来的信件,信中内容多是提醒白家的异常。”
那柴英双目赤红,一双饱经沧桑的虎目淌泪,“老爷腿疾严重,那日有一趟货物要运送西岐,我便替老爷走货。回城收到公子密信,我虽不知缘由,但还是事先服下定神香解药。回到庄上,发现整个庄子都被异香覆盖,所有人形同木偶,两个陌生面孔正在屠杀庄里的人”
说到这里,他声音哽咽沙哑几近失声,“他们根本不是人,将庄上所有人分成两拨,比谁杀的多,杀得快。”
在场所有人目中都染上震惊与愤怒,却见那柴英目光如刀刺向白衣女子,“可这个女人,在老爷和夫人的尸身旁,在白家上下的尸山血海中她、她竟然跪在那个衣冠禽兽身前,陶醉谄媚地”
难以启齿的字句无声地传入所有人耳朵里,他永远忘不了那天让他三观震碎的见鬼场面。
“我原猜测大小姐是中了药或者别的什么,可是当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要救她走,却被身后狠刺一刀,那时我听到,原来她早就和闻人墨这个畜生勾搭成奸。正当我命悬一线,是二小姐冲出来给了我一线生机,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只剩一口气,跳下悬崖被樵夫所救。”
“原来是你,你还活着。”女人茫然的目光看着掌柜,渐渐聚焦起来。
“苍天有眼,你们找到的尸体不过是一个失足猎户,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又照着衣服上的伤口刺了些伤,竟然真的骗过了你们。”
柴英声音吞尽愤恨与不甘,“我伤势过重,养伤期间听闻举镇迁移,白银镇人口少,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相识,他们做贼心虚,以簪花楼灯会为由将镇上的人赶走。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将人赶到文水庄”
“屠杀殆尽。”方多病接道,“我来镇上之前经过文水庄,刚巧那几天下过暴雨,河床冲淹,带出大量骸骨。骸骨上有明显的刀刃斩劈痕迹,那些人并非意外死亡。”
柴英落泪,“半年后我回来,发现公子也被害了,而那衣冠禽兽闻人墨顶替公子摇身一变成了白银镇的县丞,我一直担心二小姐的安危,我分明记得她为了让我去搬救兵,死死拖着闻人墨的脚,挨了闻人墨一掌。几经打听,二小姐轻羽却不知为何成了县丞夫人。”
众人面面相觑,闻人墨号为芳手书生,年轻时虽说的确是个俊俏难得的玉面小生,但总不至于这么逆天,蛊惑一个女人罔顾家族性命就罢了,还能一下子蛊惑两个
“县丞夫人哈哈哈哈哈县丞夫人。”
那白衣女子又开始疯疯癫癫,“那个骗子,我有什么办法我以为遇到良人一心一意待嫁,将家族秘密告诉他,将身家性命托付,我怎会知晓他那般残忍白轻羽若不是我她早就死了,我劝她服个软让日子好过些,她倒好,骂我是没骨气的贱种。”
说罢,笑声癫狂“好啊,我就是下贱,她白轻羽又好到哪里去他素来不喜勉强,轻羽不从他也舍不得杀,轻羽放走了柴英他都不会惩罚一下凭什么她白轻羽在一样的境地下,既能得个忠贞好名声,又能保全性命未免太不公平。哈哈哈哈你们可知,不过一炷销魂香的功夫,她还不是照样在那个混蛋身下谄媚求欢”
真相竟是如此离谱众人只当白轻羽是被贼人强迫,没想到原来是来自亲姐的下药陷害。
只见她慢慢转向哈莉,目光阴森的瞧着她,“你们这些异族贡品更是龌龊至极,他喜好西域胡风,不过区区十金便能换来少男少女。而你,比那夜莺更甚,眼见攀龙附凤无望,这么快就找好下家。”
哈莉并不躲闪,她直勾勾的看着女人,眉头略微蹙了蹙,不知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