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门教义及时行乐,勿负光阴,这些素日不可亲近的贵女千金,就赏给我门教徒享用。”
御书白朝李莲花道,“你说的对,他的确不是我兄长。”他连人都不是。
他与李莲花同时出手,李莲花佯攻不停留,错过御屏焉身边直取两尊火炮,而御书白手中折扇婉若游龙,拖住想要阻止李莲花的御屏焉。
御屏焉号令一出,会场一片混乱,犹如地狱。
薛娇在几个男人中间哭嚎,忽然指着公主方向,“那是大熙公主,最尊贵无比的女人。”果然,那些黑衣人开始转向莲池中心。
阿狸忘记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大致意思是一个国度,一个族群,男人一旦失去了保卫的能力,受苦的总归是女人。
她站在公主身前,从会场边的兵器栏中踢了一个布满利刺的狼牙棒扛在肩上,回头朝公主道,“清儿若害怕,就看着方多病别让他气死了。”
公主低头,发现几乎晕厥的方多病此时眼睛瞪的滴溜圆,目眦欲裂。身中软骨散的他本应该意识涣散,但李莲花为了止血封了他的穴,这下好了,他比谁都精神,眼睁睁看着欺凌荒唐却无法伸张正义,他真的快气死。
阿狸说完便左右开弓,笨重的武器在她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上下左右前后无论何种角度,都能一招制敌,又怕对方满血复活多补两下。
她身段极其柔软,能用各种角度的空翻给予长生门教徒致命一击。
“右面左后上面阿狸”众人看不见的半空,一只蓝色猪扑腾翅膀指挥,于是在众人眼中,这个艳压群芳的绝色美人竟然能精准预判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大家在心中忽然达成一种共识,剑神的女人果然非同凡响。
而高台之上,御书白到底不敌已经不人不鬼的御屏焉,寒玉折扇分崩离析,扇骨散落四处,白衣渐渐透出血色。
御屏焉不看他,倒是径直来到宝匣面前,看着里面散发幽幽寒光的少师剑不屑道,“你若不是耗费半身功利重铸这把剑,也不会这般不中用。你是御家近三十年武学天赋最高的孩子,却仍想不开要修习短命的锻造心法,继承这倒霉的家主之位。殊不知,终其一生浪费在冷兵习武,却不如我一颗火药。”
他边说边伸手去取少师,“你浪费时间浪费功力铸就一块废铁,毁掉是很轻易的事。”
红线密布的手抓住少师剑柄,那手腕红线中间忽然炸开一大朵血花。
男人捂住鲜血四溢的手腕,眯眼回头,见人群中一个惊艳绝绝的靛青少女身姿笔直,笑着歪头,手上正举着先前绛衣男子丢在荷叶上的手铳火筒。
阿狸吹了吹枪口,“你说的对,热武器的确比冷兵器好用的多。”
御书白震惊地看向阿狸,这个距离,这么精准的击穿手腕
李莲花看似未曾留意场内,却一直仔细听着阿狸手腕上的玉铃兰声响,他几乎可以通过这细微声响判断出阿狸的动作。他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要发笑,这种奇异的打斗姿势怕是要让大家纳闷很久。
他一心二用,以剑为支点,在极其狭窄的弹雨中将自己送至火炮车驾前,灌注全部内力于手中剑刃,刺入火炮机簧中,绕四周横切一圈,斩断了牵连的机关,剑刃与机簧的摩擦发出刺耳的金鸣。
顷刻间,两尊威力霸道的火炮轰然倒塌,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只是苦了方多病这把刚买的新剑,被李莲花这么一遭折腾下来,又卷刃了。毕竟剑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能被人拿去解剖火药弹铁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