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门要动手了。”
一直关注着孟鸣之的沈玉霏忽而开口。
如他所说,玄机门的修士在听了孟鸣之的一番“胡言乱语”后,抓着武器向身边的修士砍去。
无论孟鸣之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丹炉前活着的人越少,他们得到清心丹的机会就越大。
若是整个幻境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再尝试孟鸣之说的以血为引,打开丹炉的法子,也未尝不可。
“当心。”裴惊秋当即弯腰,手指在地上疯狂地划拉起来。
法阵要起效用,到底是太慢了。
裴惊秋的法阵刚画一半,就有修士冲了过来“孟鸣之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清心丹在前,孟鸣之即便真的是个妖修,说出口的话也被修士们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思,记在了心里。
而裴惊秋是唯一能验证孟鸣之的话的人。
修士们不信任孟鸣之,自然也不信任裴惊秋。
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说真话
铮
血红色的身影飘然而至。
沈玉霏举剑挡住了修士的攻击。
裴惊秋顾不上道谢,手指翻转。
越来越多的修士向他们靠近。
“梵楼”沈玉霏见状,沉下了脸。
梵楼无声地出现在了裴惊秋的另一侧。
他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性地挡住了几个修士的攻击。
没有了修为,一切的对抗都是最原始的对抗。
“很快就好。”裴惊秋的额角冒出了冷汗,手下动作更快。
无形的屏障开始在他们周身闪烁。
有修士满面厉色地向沈玉霏冲去,却被梵楼死死地拦住。
“真是条好狗”那修士气急败坏,看着梵楼紧绷的下颚,脱口而出,“现在
谁都没有灵力,不正是你摆脱她的好机会吗”
谁愿意在暗处当一抹谁也看不见的影子呢
修士当梵楼是被迫当了沈玉霏的抱剑侍从,循循善诱你让开heihei如若我能得到清心丹,定然不会亏待你”
回应他的,是梵楼毫不犹豫的一剑。
“你”那修士愤怒地后退数步,“罢了,你想当狗就当”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忽而抬高。
修士面上还带着震惊。
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体,残存的意识终是反应过来他死了。
梵楼收回剑,一脚将无头的尸体踹出裴惊秋画出的法阵。
无形的壁垒也在这一瞬间,从沙地中升起,将他们四人笼罩其间。
“好了。”裴惊秋脱离地坐在地上,汗流如瀑。
热。
极致的热潮在修士们自相残杀时,无声无息地将他们笼罩。
“怎么会这么热”
蜷缩在法阵内的小月,双目无神地望着丹炉,以手为扇,不停地扇着风。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幻境中的温度肉眼可见地上升,连地上的沙子都被烤成了微红的色泽。
“主人。”
梵楼提着滴血的长剑回到沈玉霏的身边,见他红袍下露出一抹刺目的白,立刻跪下。
梵楼生怕沈玉霏的脚被烫伤,笨拙地握住了那节雪白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