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平江王世子吃了酒,随口说着“我父王的爱驹在整个北疆都是屈指可数,连我都没能讨来一匹,自是如飞天踏云。”
容温想到了这些,蜀地离北疆有上千里之远,平江王的爱驹怎会与北疆有关既然平江王世子说他都没能讨来一匹,那这爱驹不是花重金买来,而是北疆匈奴所赠。
她在去见平江王之前,也有让云烛再去问过安川行,安川行说平江王确实有一爱驹,向来是他到哪他的爱驹就会在哪,而此次,他却未带来上京城。
若她没有猜错,她向平江王讨要的生辰礼平江王既是应下了,只剩半月有余,他定会让人骑着他的爱驹赶来上京城。
北疆匈奴的战马与大胤朝的战马全然不同,只要是对马匹品种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待他的爱驹来了上京城,他有没有与匈奴勾结,很快便会分明。
容温将这些都与顾慕说了,最后她道“我本是去找了你,那会儿你书房里有人在
,我就自己去做这件事了。”
顾慕颔首,并未多说,既是让她放手去做,便不会多言,只提醒道“最好是让人在百里外就候着,平江王不会让他的爱驹进上京城。”
容温点头“我已对云烛说过了,他会让暗卫去做的。”
顾慕嗯了声,看着容温,语气不明“那日在书房,我与你说或许可以用他对你母亲的感情利用他,你尚不认可,为何今日又这般做了”他看了眼容温今日穿着的衣服,是她母亲生前喜欢的打扮。
容温默了片刻“你不是与我说,利用只是一种手段,只要所行之事非恶,便无须心中顾虑,平江王本就非善类,只要能还温家清白,能让他不再祸害其他人,利用他也无可厚非。”
她话落,心中暗道她也不是头一回利用人了,上回带着安川行去找他,不也利用了他,如今亦是在利用。
想到这里,容温抬眸看他,却是撞进了顾慕深邃的眼眸中,一时间有些没能移开,顾慕见多了朝中的尔虞我诈,如今亦是在容温眼眸中看到了她心中所想。
他眉心微动,似是不在意道“就如利用我一样。”他薄润的唇勾出一抹淡笑,带着几许清冷“容温,既是利用,我一直在帮你,你来我往,你是不是也该还一些东西给我。”
“嗯”容温轻疑了声,不解的问他“什么”她问完,见他神色晦暗,就又问的清楚了些“二表哥想要什么东西”
顾慕敛下眼眸,她当真是不肯动一点心思在他身上,他并不避讳他的心思,直言道“你我下月就要大婚,我不在意我们因何走在一起,可日后,我想要你的在意。”
容温,拿你的在意还给我。
容温有些怔愣,轻轻哦了声。
在意
他想要怎样的在意呢
对他嘘寒问暖,亦或是对他生出喜欢
她本以为顾慕不在意这些的,从他用手段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不会是因着两情相悦而在一起。
从他递给她那张写着,嫁给他,帮她杀了平江王的字条时,她就以为她与顾慕之间,再也不会有纯粹的感情。
本就不纯粹,而且他做事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他不在意过程,只看结果,他只在意最后的结果。
是以,她会以为,只要她嫁给他,这就够了,他这般的人要的不就是人在他身边吗可以陪着他,可以让他的情欲有所宣泄,可以为他诞下子嗣操持府邸。
可他却,跟她要在意。